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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江少栩和纪正庭已经在古庙里找到了法阵,正一人守着一处,在拿纸笔抄符脚。江少栩也不吱声,就在那儿闷头闷脑地唰唰抄。
“两个孩子奔波了一路,我让他们在谷中稍作歇息,过两天便安排车马和段忌尘一同去幽山。”杜如喜说着说着,忽然似是叹了口气,“凡安和继言什么都好,只是……有些遗憾,可惜了。”
江少栩抄符脚的笔一顿,一大滴墨点子滴到了纸上。他本没想搭理,但一听杜如喜居然在那儿挑自己徒弟的毛病,顿时有些绷不住了:“放屁,我徒弟什么样关你什么事,用你操这份心。”
他在纸上划拉了两道儿,憋了憋气,到底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可惜什么?”
杜如喜的声音带着笑意:“可惜少个会管账的‘师娘’。”
江少栩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顿时骂骂咧咧地灭了镜子。
“唔。”纪正庭将自己抄好的纸收进怀里,又走近了,看了看江少栩拓写的那一份带着大大小小墨点子的符脚,略自沉吟片刻,伸手道:“少栩,剩下的不如让我来吧,你在别处转一转,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痕迹可寻。”
不写就不写,江少栩脚脖子都蹲麻了,还不耐烦继续抄呢。抄书他确实比不上纪正庭,年少那会儿挨罚写门规,他那份都是纪正庭代笔的来着。
笔一摔,江少栩背着手就在别处瞎转悠了几圈。
这一转,还真转出点儿东西来。
这法阵的一部分由木头雕成的,木雕的地方有些已经腐化了,随手一按,就能按塌一整块木板。木头变成朽木,那这木雕得有些年头了,可这木材的表面是做过处理的,按说能化到这种程度,怎么也得经历过三十年了。
江少栩把纪正庭喊过来一块儿看,二人还仔细合计了一番,发现确实不太对头。这个法阵,从一些细节来看,应该就是苏绮生的手笔,但这时间有点对不上,苏绮生三十年前应该还是个十来岁的半大少年,又如何能布下如此高深的法阵。
两个人对看了一眼,一时间也没想出太合理的解释,只能将此处疑点先暂时记下,待抄完所有符脚,二人便踏上了归路。
路上,杜如喜又来了新的消息,说邵凡安已经顺利吃下了血灵芝。
悬在心上整整两年的一颗巨石终于落了地,江少栩心情复杂,长长呼出一口气。纪正庭在一旁拍了拍他肩膀,道:“先回药谷吧,去见一见凡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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