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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元忽抱拳作揖,连映雪沉吟良久,淡淡答道:“映雪不敢辜负凌伯父所托。”
作者有话要说:谁告诉我天道酬勤的?为什么我更得这么勤快,没有漫天“花”舞呢?
☆、情深断魂
连映雪退出朝晖堂,又往管家忠叔、容姨房内分别察看。忠叔房内简朴无华,并无可疑之处,容姨住的耳房则近朝晖堂,为生前方便伺候夫人之故。连映雪推门看来,不过多些女红之物,一时也无甚可查,本来她也不是第一次查探此处了,虽刻意再看了遍,却也没有线索。
连映雪正头痛之际,却看那笸萝里碎布余料眼熟,那缎子似乎与容姨死时脚上穿的那绣鞋花纹相似,新簇簇的缎子,令她不由疑惑起来——夫人方逝,容姨生前却忙着做起新鞋,这又是何故?连映雪心上微动,翻查柜笼,寻出容姨生前穿的几双旧绣花鞋。那鞋本无出奇,奇的是一式的小脚尺寸。
连映雪取其中一双绣鞋回到和光山房,见顾为川和白无恤正在廊下品茶下棋,相安无事不免令她有些诧异。她近前略看了眼局势,才晓得眼前所见不过是浮面和平,棋盘所摆原是那夜冷寒阁的残局——亏这二人还有同样兴致拿出来正正经经地比划。原来这男人小肚鸡肠起来,果真是叹为观止。
连映雪只将绣鞋并那拾来的玉镯作一处匣子默默收好,白无恤虽耽着棋势,可还问她道:
“你拣了什么东西回来?”
“物证而已。”连映雪漫不经心答着,抬头看他勿自深思局势模样,再听耳边莺声清圆,想起凌天元所托休让世瑾嫁给白无恤的话,不由微微出神。
正念着,凌世瑾就款步进园子来了。只见她身上仔仔细细穿了圆领小袖淡粉绢衣、右衽宽袖嫣红紗衣,并浅紫绞缬長裙,另束了暗红色嵌玉璜腰带,手上还盈盈转着画凤蝶相戏图的细绢团扇。
她妆扮得如此用心,站在晴日里容光焕发的模样,连映雪见了也不由多看几眼。而四小姐每每来和光山房,逋一坐下,目光停留处必是白无恤停留处。如此一心牵念,常常半刻也不愿从他身上移开。
连映雪微微皱起眉,忽然提醒道:“世瑾,我刚才见凌老太爷似乎往空山庭去了,他莫是已发现了竹节藏酒?”
“竟有这种事!”四小姐忿然。
“我好似还闻见他一身酒气,脸色酡红,莫不是已饮得尽兴了?”连映雪火上浇油。
四小姐自然按捺不住,轻轻怪道:“这糟老头子倒是越来越过份了!”
“我看你同三公子把酒另藏一个地方比较稳妥。”连映雪好心谏言,世瑾很是信任她,道:
“我也觉得放在药泉始终不安稳,但又搬到哪去好呢?”她暗暗沉思,忽灵光乍现般道:“世上最不安稳之地即最安稳之地,我这就找三哥去,让他和我一块把酒搬回酒窖!”
连映雪点头称是,待四小姐将那些酒勾取了又搬回酒窖,也够忙一阵了,但连映雪还想起一事,只向四小姐招手道:“世瑾妹妹留步,过来瞧瞧这玉镯是谁平素戴的?”
凌世瑾近前了,取出匣内绢帕里裹着的玉镯,展开了捧在手上辩认了一番,疑虑道:“这是我们凌家家传的玉镯子,祖母生前常戴在手上的!她死后埋棺时我母亲还命我们在庄内一番好找,说要拿那镯子陪葬。映雪姊你是怎么找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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