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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恤唇舌之利比剑锋出鞘还狠!三言两语间,倒令顾为川陷入魔障。
白无恤起身嘲笑道:
“谁当正道?百年后武林自有定论!我心自在那不生不灭、不增不减三摩地,你以为一眼就可以窥透,未免可笑!非但我心你看不透,而映雪儿的心到底在何处,你难道就有十足把握?”
白无恤从容逗起廊下凤头莺儿来,眉眼闲情适意,再衬他那身轻黄衣裳,仿佛是无知玩乐的公子哥儿一般,适才的凌厉霸道、深邃通透转眼消散得无影无踪,真是个反复无常的人儿啊,映雪儿是如何捉摸透他的,被他说得体无完肤的顾为川竟难以想象了。
此厢两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地争辩,那厢连映雪又重去东池园晤歌亭察看,凡事有个缘起,她沿东池岸边踱步,凭栏看池内因冬燥水渐枯,连那些残荷都败化去了。她原听凌三公子说,太夫人的尸首是在晤歌亭旁发现的,连映雪拾阶上亭,沿美人靠俯望,想来老夫人就是在这亭下水泊溺死的。却见亭下另缀一条青苔小道至东池边,苔痕浮绿,滑不可立,连映雪想再近前看有无痕迹,便仔仔细细踩上那青苔小道,手上扶了乱石方稳些,她随意一瞥间,却在那乱石间瞧见一晶莹之物,她探下身去,在石缝里摸索了半日,良久方将那物什捞将起来,一瞧竟是个质地上乘的圆润玉镯。
连映雪心上一动,将那镯子收进怀中,折返了又往正堂凌夫人坠落的那口石沿井查看,井水深透,一股凉意浮来,她沿井往凌家夫妇正宅去,即便抄了近道,也须一盏茶时候,凶徒是怎么拿捏时间、悄无声息地杀人后,竟不被当日巡视弟子发现半分的?连映雪一时无法可想了。
她立在这这内宅的朝晖正堂前,只见凌天元正在书房展阅药书,隔窗依稀见他提笔疾书,连映雪叩门,凌天元方抬起头来,请她进来。近前看,这位原本有一身清正风骨的凌家家主已消损得不成人形了,只见他匆匆放下笔来,书案前一沓手书,似是记载药理,凌天元见连映雪目光,他沉痛道:
“亲人接连辞世,我早已心灰意冷,只求记全毕生行医救人的独门方子,日后广为流传,可免世人苦痛。”
百草山庄虽常被武林正道斥为邪医一流,可凌家人心系苍生,江湖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是心存敬服?凌府一门如此仁厚,为何百草山庄会遭恶咒?连映雪愈发想不出头绪来,凌天元忽而道:
“我与你师傅素有私交,许多事也不瞒你,我平生自问光明磊落,但惟做过一件亏心事,此番历九之劫,大概就与当年那对幼儿寡母有关罢。”
连映雪眼中诧异,仔细听着凌天元忆道:
“约是十年前的冬日,洛阳流疫,无方可医,又加之天寒地冻,饥寒天气,转眼洛阳城内外已是哀鸿遍野,我和夫人听闻此事,忙出谷前去救治。我俩苦心钻研方子,费时半年才大约控制住疫情,但我和夫人听闻郊野深山还有个叫桃花村的地方,里头也有人染了疫症,我和夫人心存救死扶伤之念,便带了好些医药前去救治。
桃花村整村不过三户人家,共九口人之数,进村时,我和夫人发现家家皆染了疫病,只是这疫毒与洛阳城中又略有所不同,我和夫人带的药方子竟毫无帮助,山里药材一时又凑不足。若留这九人苟延残喘,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我和夫人下定决心要带这九人到山外诊疗。
诡者,妖魔鬼怪也;异者,神秘诡谲也。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有以梦杀人的梦魇,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一本神秘的《诡录》,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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