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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衡玉只冷声道:“那便多谢王爷抬爱了。”
他薄冷的态度仿佛一座横贯在两人之间的雪山,将康平王未出口的所有话语都隔断了干净,只是康平王也不曾着恼,只是这般沉静地凝望着齐衡玉。
而后道:“就让高进,进宫去向陛下禀告你无心当差,醉生梦死,为了你那妾室整日买醉吧。”
这话却一下子让齐衡玉坐直了身子,他倾身上前攥住了康平王的衣摆,咬牙切齿地质问他:“你答应过,不会把她们卷进到这些事里来的。”
康平王却是面不改色地打落了齐衡玉的手,并笑着说:“衡玉也只有遇上事关那位婉姑娘的事时才会乱了分寸,你我都明白永明帝的性子。若是一朝事成,那便另说。若是事败,齐国公府满门覆灭不说,你安顿在江南的妻女也会被他掘地三尺寻出来,而后她们会落得什么的结局,便不必我来告诉你了。”
自他要拉着齐衡玉为他谋反的大计出谋划策的时候就没有想过齐衡玉的退路。
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
昔年母妃在太后母子的磋磨下郁郁而终,他像一条活在阴影里的狗一样苟延残喘,靠着讨好杀母仇人们才有了今日的地位。
他没有忘记母妃,也不敢忘记那些钻进他骨髓深处的仇恨。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小情侣就见面了。
第98章 回京 “婉竹心里也有不顾一切要保护的人。”
马车行至燕南一带, 如净便一反前几日的安宁和顺,窝在襁褓里扯破嗓子怮哭了起来,奶娘和丫鬟们仔细劝哄, 却是怎么也哄不好她。
车厢狭窄, 婉竹若要全心全意地照顾如净, 便不可避免地要忽视如清, 也要让关嬷嬷和容碧她们挪去后头的那辆马车上。
如清尚且还只是个幼童,不过是别的女孩儿懂事一些,却也不能让她受了委屈去。
为此,婉竹急得嘴里生了不少燎泡, 姣美的面容里也隐现几分疲惫, 且贴身伺候她的丫鬟和婆子们都不在近前。
照顾如清和如净的婆子们已忙的脚不沾地,婉竹既不肯露出半分不适来,婆子们自然也没有发句她的异常。
好不容易等如净安息下来些,如清又闹起了肚子, 婉竹便让车马停下,自去寻了燕南一带的大夫, 待到女儿身子好转了之后才肯上路赶去江南。
等子女们的病症都好转了之后,婉竹悬着的那颗慈母心肠也终于落了地,劳累狠了的身躯立时松懈了下来。
一等她坐进马车里的软垫上, 才与丫鬟们说笑了两句, 脸色却陡然一白, 而后便如一阵被风刮过的嫩柳一般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