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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生缘表示,现在敌暗我明,暂时不需要做什么,他明天要出去摸摸对方的情况,再做定夺。
靖如玉看着金不焕,若有所思地说:“金大哥,你明天不要去,你这样貌如果被记住就很容易认出来。”
李生缘和江远山十分赞同靖如玉的说法,二人抓住金不焕,一个要拔他的胡子、一个要帮他重新束发,他挣脱后钻到桌子底下不肯出来,江远山奚落他,命和毛发都分不清哪个重要,他却说:“你们少来,之前小白(李画铺内的一个小白狗)跳进颜料桶,被你们两个剃完,跟鬼抓了似的,它一出门就被别的狗咬,要弄我也要自己弄,你们两个先出去回避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靖如玉看到威严有度的金不焕被好兄弟吓得钻桌子,又听到李、江兄弟二人剃狗的欢乐事,笑得直不起腰。
直到李生缘拉着江远山出去,金不焕才从桌子下出来,看着门外站着的二人,说了句:“要了命了。”
靖仁把自己的一套修面刀拿来递给他,他拿着刮鬓刀怎么比划都不得劲,迟迟没有刮下去,靖如玉看出他的囧样,问他以前是谁给修面的,他尴尬地说以前外出都带着金刀,靖如玉立刻明白了他不下手的原因,接过刀,让他坐下,沾了些皂角水搓出泡沫,抹上去,片刻就刮完了,之后,帮他重新束了发,又给他拿来铜镜照了照,金不焕先是满意的不得了,后又说要给她银钱,靖如玉开玩笑地说:“给什么银钱,我又不是靠这个谋生的,只是帮我爹爹刮的次数多,手熟而已,金大哥若是真想感谢我,日后我添麻烦的时候,请多包容些即可。”
“那没问题,姑娘叫我一声金大哥,我定护姑娘安全回家。”金不焕自信的说完,叫门外站着的二人进来,二人进来后,纷纷夸赞靖如玉这换头术厉害,金不焕也不生气,臭美地说回并州也不要蓄胡子了,感觉没胡子更显得年轻些,几人听完又是一阵笑。
天刚露出鱼肚白,李生缘就起床了,他借了客栈小二的斗笠出门,看到早已等在客栈外的江远山,江远山指了指地上的一担菜,李生缘笑着挑了起来,二人慢慢往南城门方向走,走到城门口,把菜放在地上,假意要卖。
“我数了数,有四批人把守,每一盏茶的工夫换一批,现在第五批和第一批的人是一样的,也就是说城门至少有八十人守着。”江远山小声对李生缘说,李生缘用手比划了几下,示意江远山抬眼看,他假装伸个懒腰,看到了藏在屋脊上的黑袍人。
他们又等了一会儿,发现没什么新情况,准备返回客栈,看到一大批暗幽门的人进了城,江远山用了千里听音术偷听他们说话,发现他们要开始全面搜查,二人担着菜往回走,路上遇到一队迎亲的人马要出城,李生缘劝他们回去,带头的说想去试试,于是他们混进了迎亲的队伍,跟着往前走,走过去,果然出不去,带头的不死心,也想贿赂些银钱,首城的不收,拔出刀说:“娶个媳妇,又不是死了人,回去!”带头的怕死,带着鼓吹班子转身回去,走到一个没人注意的岔路口,李生缘和江远山慢慢脱离了迎亲队。
回到客栈,二人把收集到的信息告诉了金不焕和靖家父女,这时听到楼下有人吵嚷,江远山从窗户缝里往外看,三个暗幽门的人,气势汹汹地找到客栈掌柜,要住店登记名册,掌柜的吓得拿出了名册让他们查看,他们踹进怀里就要带走,掌柜的说了一句:“三位爷,这个不能带走啊。”其中的一个回身,给了他一刀,瞬间倒地,店小二吓得抱头缩在柜下。
靖仁看着李生缘他们,忧心地说:“估计要严查近期来的外地人了。”
江远山看暗幽门的人走了,开门出去,跑下楼梯,扶起掌柜的,叫了几声,掌柜的缓缓抬起眼皮,正要说些什么,一口血喷出,咽了气。靖如玉找到店小二,看他被吓得有些傻,舀了一瓢冷水从头顶浇下,店小二回过神,靖如玉给了他一些吃食和银钱,让他回家,他接过后拿着跑了。
由于不知道客栈掌柜是否有家眷,几人先买了棺材,装入殓,在后院停了两日,还没人来寻,决定帮他找个地方埋了,正在后院挖坑,一队暗幽门的人跑了进来,看到棺材说了句“晦气”,什么也没做就出去了,突然李生缘想起,那个守城的黑袍人说“又不是死了人”,几人决定乔装成送殡的出城。
把佛舍利盒藏在死人身下,又垫了两床被子下去,靖老爷装扮成父亲,靖如玉扮成媳妇,李生缘等三人外加三个靖记伙计算是抬材打墓的兼杠夫,几人把四匹马套了两辆车,把棺材抬上第一辆,靖仁和靖如玉坐在第二辆,又雇了一队鼓吹,敲敲打打、哭哭啼啼地到了城门口,守城的盘问一番,还是不让出,李生缘正要交涉,靖如玉走上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伤心地说:“这位爷,我男人是在外边得了天花才回家医治的,治了五日没治好,突然去了,郎中说不赶紧入土,会传染死人的,你们不让出去我也理解,可是我家里有老有小,也实在不能抬回去,要不这样,我先停在这边上,等你们忙完我再来抬出去安葬。”
守城的几个黑袍人听到“天花”两个字,吓得退出一丈远,为首的一个跑去汇报,不一会儿回来,说护法有令,鼓吹不能出去,靖如玉一番感谢后,大家顺利出了城,李生缘给她竖起大拇指,夸赞道:“有胆量,有智慧!”靖如玉伸出手给他看,手心满满都是汗,大家找个风景好的地方下了车,取出佛舍利盒,安葬了客栈掌柜,沿途又买了几匹马,向江宁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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