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小说

第65章 平衡的代价（第3页）

规则意志的声音沉默良久，最终缓缓回荡：

“意志坚定……平衡临界……你的选择，将引导接下来的路——否则，毁灭。”

光辉渐渐收敛，林修远松了口气，却知道这一切远未结束。而站在一旁的陈明宇，看着他不断冷汗滴落却一脸倔强的模样，嘴角勾起了一抹隐隐的笑意。

“很好，修远。”他说，目光深沉，“你活了下来。但接下来的路，会更难。”

林修远抬头看向前方的光辉，拳头再次握紧：“难，我也要走下去——因为，这也是我给予自己的试炼。”

林修远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体内的躁动力量缓缓平息，但胸口那隐隐的刺痛似乎在警告他，这种“平衡”并不是永恒的胜利，而是短暂而脆弱的共存。

周围的规则光辉像潮水一般退去，恢复了源城的静谧。那颗巨大而悬浮的“源辉”光球也逐渐平息了些许耀眼的光芒，恢复成稳定的波动。但在林修远的感知中，那股对他冷酷的审视感却从未真正散去，像是一双冰冷无情的眼睛，依旧注视着他的每一个决定。

陈明宇缓步走到他的身旁，脸上带着那标志性的冷峻表情。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林修远，语气平淡中有些意味深长的成分：“刚才那一瞬，我看到了你真正的潜力。你已经不仅仅是规则和裂痕争夺的焦点，修远。你更像是——它们都无法完全掌控的意外。”

“意外吗？”林修远缓缓抬头，回视着陈明宇，“可我并不是想当什么意外。我只是在挣扎着摆脱被控制的命运。”

陈明宇点了点头：“挣扎得够久，才发现自己活得比意外还精彩。这始终是你的选择，而规则意志已经默认了这一点。”

一瞬间，林修远感到胸口的规则碎片微微跳动，像是被某种隐秘的力量触动。他蓦地转头，看向悬浮在正中的“源辉”，直觉告诉他，这并不是终点，也并不单纯只是规则对他的“试炼”那么简单。

“前辈……”林修远低声说道，“你说规则意志认可了我暂时的价值，但刚才它却提到‘毁灭’。是不是意味着……一旦我无法达到它的期待，就会被它直接清理掉？”

陈明宇沉默了片刻，随即用低缓却冷淡的语气回答：“规则和裂痕都一样，它们并非有血有肉的存在。它们的视角极为简单。规则追求秩序，裂痕追求破坏。在规则意志眼里，你的价值已经定义了：在它的体系中，你要么成为秩序的一部分，为它完成平衡；要么……”他的声音微微一顿，目光转向林修远，“你会变成另一个威胁，跟裂痕无异。”

林修远感到胸口一阵闷痛，像是一些事情正逐渐浮出水面。

他低声问道：“也就是说……如果我无法推动它所谓的平衡，我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了？”

陈明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缓缓向前走了几步，站在广场边缘。他安静了片刻，才开口道：“现阶段，你是它眼中的一颗‘特殊棋子’，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一把尚未磨砺完成的剑。但裂痕强行介入，让规则开始怀疑你能否具备足够的‘可靠性’。而你，林修远，”陈明宇转过头，锐利的目光直视着他，“将面对一场比你想象更残酷的试炼——不是今天，而是从今往后。这场试炼不是来自你体内的力量，而是来自整个规则体系。”

“整个规则体系？”林修远重复了一句，感到一股潜藏的压力扑面而来。他仿佛看到了一道巨大的阴影，像无形的巨兽般笼罩在自己头顶。

陈明宇嘴唇微抿，随后冷笑了一声：“规则和裂痕的对抗从未结束，而当一个‘例外’的诞生打破了僵局，它们便会疯狂地利用这片平衡。但别误会，你并不是主角。它们只会看你是否足够有效、足够实用，值不值它们继续争夺——倘若有任何一方认为你不再符合预期……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