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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姚老头出来,当即便有小厮高声说道:“陈府今日未陈迹补齐八样束脩:美酒两坛,腊肉十条,猪后腿一条,羔羊两只,点心一件,银铤十枚,绸缎两匹,银戒尺一柄。”
姚老头嗤笑一声:“囔囔什么。你是想让左邻右舍知道你陈府阔绰。还是想让他们都知晓你们不懂规矩,学徒两年才送上束脩?陈大人好大的官威。来我小小医馆还穿着官袍呢。”
陈礼钦面色有些尴尬,连忙抱拳道;“中午还要参加秋闱入帘宴,所以便穿着官袍出门了,姚太医见谅。今日登门实为表达歉意,弥补我陈府礼数不周。”
“好说,东西放下便走吧。”
姚老头挥挥手。
陈礼钦没走,他犹豫片刻说道:“听闻犬子已经改过自新,不知他在您这里表现如何?”
“表现如何?”
姚老头想了想说道:“每天一大早起来挑水,扫地,擦桌子,吵得我老人家不得安宁。”
陈礼钦又问道:“他可有继续赌博?”
姚老头捋了捋胡须摇头道:“有些人说他曾经烂赌城性,可他来我医馆,一天都没有赌过。”
陈礼钦舒了口气:“今日来医馆,其实还有一事想与您商议。”
“何事?”
陈礼钦道:“陈迹自幼聪慧过人,这些年也是因我公事缠身,无暇照料,他才长歪了,如今,他已经改过自新,我便想着将他接回府中,明年开春送他去东林书院读书三年。”
“读书?”
“没错,陈迹今年方才十七岁,读书三年参加科举也来得及。”
以管理,姚老头看着前面乌泱泱的陈家人,面色渐渐沉了下来:“自家教坏了就丢我太平医馆,学好了便接回去?世上有这等好事?你陈家以后子嗣都别自己教了,全送我这里来。”
陈礼钦诚恳道:“姚太医,您也明白的。读书科举才是正途,以前我是觉得他无药可救,如今他既已迷途知返,我着为人父的自然要为他的前途着想。您如果爱护他,自然也会希望他以后更有出息,不是吗?”
姚老头讥讽道:“此事,我不同意,将你们送来的礼也都收回去吧,我老人家不稀罕。昨日我便说了,往后你陈府连学银都不用付,我收他做儿徒,管他吃,管他喝,他给我养老送终。”
陈礼钦面色也沉凝下来:“姚太医,何必无理取闹,我昨日可没有答应您,跟您学艺,最多当好一个七品太医,若是参加科举,日后守牧一方,造福更多百姓。”
“陈迹呢?不如让他自己决定吧。我相信他知道该怎么选。”
姚老头挑挑眉毛:“他不在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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