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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演得烂,任树就发火,演得好,就给好脸色,“长这么帅,我想拍丑都费劲。”
镜头从床边切,人物的位置要控制好。任树抓住陆文裸/露的肩膀,拧过来翻过去地摆弄,找最佳角度。
陆文翻身翻得头都晕了,直哼哼。
瞿燕庭冷眼旁观,手捧冷掉的浓茶,蹙一下眉,很浅,
找好角度,替身在上铺就位,任树返回座位上,才看见瞿燕庭回来了。他问:“去哪转了一圈?”
“透了透气。”瞿燕庭道,余光打量对方的脸色,疲惫掩不住好心情,“高兴什么呢?”
任树回答:“我当导演还能高兴什么,拍得顺呗。上一场小陆演得特别好,你也看见了,是吧?”
瞿燕庭说:“不知道这一场怎么样。”
“应该没问题。”任树道,“叶杉的试镜片段就是这场戏。”
屋内没开灯,照明师将灯光设置在窗外,白色的,像洒进来的月光。镜头先切上铺,叶小武趴在床上呼呼大睡,一条腿伸出来,小腿垂在半空。
叶杉平躺在下铺,歪着上半身,左颊贴在枕头上。他的额头有一层亮晶晶的汗,微微张开嘴唇,喘着气,在床褥间翻来覆去地挣动。
猛地,叶杉睁开双眼,从梦中惊醒了。
许是因为叶母的一番话,他梦见了离开十年的父亲。
叶杉揪紧被子,瞪着上铺的床板缓了许久。一闭上眼,梦中的画面铺天盖地,他再也无法入睡。
抹掉满头冷汗,叶杉坐起来,轻轻下床,把叶小武的腿塞回去,为对方掖好被子。
他到桌前坐下,拧开台灯,闹钟显示凌晨三点半。笔记本已经撕碎,用不着再记录,他枯坐在椅子上发呆。
良久,像是攒够了勇气,叶杉弯腰将最下面一层的抽屉拉开,里面放着一张褪色的旧信封。
叶杉拿出信封,小心翼翼地打开,从里面抽出来一张老照片和两张电影票。
年头太久了,票根泛黄、发脆,印刷的字迹也变得模糊。这是叶父生前买的,电影的名字叫《天堂回音》。
叶杉看了一会儿,放下电影票,拿起叶父的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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