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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戎低头看去。
不知大师朝他摇了摇头,“南无阿弥陀佛。”
鹤氅裘老道闭目,今夜头一次念唱:“福生无量天尊,不可思议功德。”
哑女站起,轻‘啊’了一声,也不知是想说什么,眼眸里有不舍。
欧阳戎扯起沾泥的唇,朝他们笑了下。
他真的想回家。
就算是老天爷开玩笑重生,他也要爬上去亲眼看看。
就算真踏马的是阿鼻地狱,欧阳戎也要看上一眼才能彻底死了这条心。
欧阳戎抬头,头顶井口大小的天空,天光已亮,他又饿又累,却使出了期末体测及格线上那最后一个单杠的力……
翻出去了。
……
枯井是静立在一片桃花林前的,四周有石栅栏专门围着。
瘫坐井旁的欧阳戎傻愣住了。
入眼的是青瓦红墙的禅院,远处葱葱绿绿的竹林间,偶尔能看见漏出一抹飞檐翘角的钟楼,楼上还有打哈欠的僧人缓缓推敲晨钟。
而东边,正有一轮红日从东流的大江上冉冉抬头,与一切敢于直视的生灵对视。
“这……”他略陷的眼窝被照的有点暖洋洋的,轻嗅着深山古寺特有的檀香。
就在山林间沉闷悠远的钟声传来之际,忽有一伙僧人撞开虚掩的院门,灵活翻过石栅栏,脚步匆忙地奔到欧阳戎身前,惊喜把他聚起。
“县太爷,县太爷,您在这啊!你怎么跑到悲田济养院来了!”
“县爷,俺们找您找的好苦,您昨晚去哪了,俺们寻了一夜,主持和照看你的小燕捕爷差点没急死!都准备今早下山通知衙门,派人来搜山了!”
“阿弥陀佛,幸哉幸哉,县爷,再晚一点找到您,小燕捕爷得让咱们脑袋全搬家。您头上伤没事吧,咦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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