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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惟现在很累,他很想让浮躁的大脑快速冷静,结果怎样都无法集中注意力,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挤在脑袋里横冲直撞。
混乱的床榻跟粗喘的呼吸,还有魏航那个缺德货给他倒酒,然后是包厢里的监控跟冷冻箱里的针管,一锅粥似得混在一起。
昨晚为了躲开徐阳坤的追捕,他往胳膊上划的时候没有收半点劲,现在血已经止住了,看样子高琅给他换了纱布。
想到高琅,齐惟头更疼了。
事情发生成现在这个情形,他没立场去责怪高琅,毕竟是他先缠着人解药性,不然也不会被吃的连骨头渣渣都不剩。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他被魏航这个好弟弟坑的,主动把肉送到别人嘴里,换谁能白白看着肉不吃?
有甜头不占是傻逼!
门口传来一阵细索的声音,他迅速捏紧手边的利器。
“谁?滚出来!”
昏暗的光线足以看清窄小的地下室,齐惟抿着嘴忍住身体各处的疼痛,视线紧盯着通道口。
大约过了几秒,一个熟悉的人影弯着腰进门。
他一把扯掉头上的卫衣帽,垂在额前的湿刘海滴滴往下落水,一双浅色瞳孔跟被水洗过的透亮,直直跟齐惟对视。
一看到高琅,齐惟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冲过去把人大卸八块。
“你他妈还有脸来。”
齐惟双眸冒火,拿起枕头朝高琅身上摔,完了又捡手机扔过去,逮着什么就丢。
高琅站在门口任他撒火,等齐惟把能碰到的东西都摔完了,他才把手上的袋子放桌上,顺手捡起地上的凳子,将所有东西归回原位,走到床边想给齐惟松绑。
还没碰上,脸就被齐惟十足的力道甩了一巴掌。
“滚,现在跟老子玩什么狗屁温情,告诉你晚了!高琅你给我等着,等我好了不把你做死我跟你姓!”
齐惟此时的姿态着实狼狈,放狠话也没有什么震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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