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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刺杀应津亭的那个舞女在意识到走投无路后,咬破了提前藏在牙间的毒囊自尽。
而剩下的那些舞女都被抓住了,但齐齐否认自己与刺杀的事有关,都说只是收了主舞给的珠钗银钱,配合主舞排练了那么一场以她为主的歌舞而已,而主舞先前分明说的是想要借机在新帝面前露脸献好、谋个入后宫的前程。
舞女们还说,当时看到主舞搞刺杀,她们也纷纷惶恐,又看到持剑而来的侍卫,生怕被当做同党不由分说就地处决,所以才四散逃离的。
那些舞女们都是宫中乐坊豢养,并非民间随意招揽到宫宴上献歌舞,按理也就不存在其他主子可以命令她们刺杀皇帝。当时她们手持的软扇的确只是普通扇子,秦王派人去她们居所查看了,也的确都有提及的那些珠钗银钱。
所以秦王表示秉持仁德之政,若是没有其他证据表明她们也有牵连其中,便不予连坐了。
至于那个刺杀的主舞,秦王对应津亭道,说是在主舞屋内找到了遗书,里面写着她曾是某个官员的女儿,因父亲被判处抄家流放,年幼的她也被没入了宫中乐坊,多年来一心想要杀了皇帝报仇——管现在是哪个皇帝坐那个位置,反正都是姓应的。
秦王让人查了那主舞的籍贯出身,的确如遗书中所言,所以这便是她刺杀的动机了。
至于乐坊舞女如何习得一身武艺,竟使着软剑能把靖安侯都困住片刻,又是从哪里得来毒囊、还会藏在牙中的……想复仇的人总会有她的办法嘛,秦王话里的意思是没打算再深究,而且这个决定他只是出于礼节来告知应津亭一声,不是来听他意见的。
“除刺客之外,今夜紫薇殿内禁军统领钱都指挥使和值守侍卫失职,事先未能发现那舞女刺客所藏软剑,之后未能救驾及时,甚至还给救驾的靖安侯添了乱子,陛下身边的大太监书喜更是无能,臣已依律降罪惩治。”
秦王说着,目光在殿中绕了一圈,又笑道:“臣来得不巧,靖安侯兄弟俩已经回去了。按理来说,靖安侯今夜宫宴上救驾,本是该有所赏赐,但云家那清晓连累陛下受伤,当有所惩处……不过想来陛下舍命相护,自是舍不得惩处,臣也不便太不近人情,靖安侯之功正好与其弟之过相抵吧,陛下觉得如何?”
秦王话里有话。
应津亭一如既往的“和气”,瞧不出有什么端倪:“秦王做主便是。”
……
从琅玕殿出来,秦王近侍沉默无声地跟在他身后。
秦王突然开口,意味深长地问:“你说,咱们陛下和靖安侯那弟弟,到底是什么关系?”
近侍一板一眼地回答:“王爷若是想知道,让琅玕殿宫人或是眼下还护卫在外的万杉军入主殿,到陛下身边伺候,近身瞧着总能知道的,不是说靖安侯那不成器的弟弟明日还要进宫来吗。”
秦王笑了:“若是半点自由都不给陛下,那本王这长辈做得也太小肚鸡肠了。说起来,今日章太后有带棠棣那孩子入宫吧,可惜起了两桩刺杀,太忙,也不安全,本王今夜都还没来得及叫人过去把那孩子抱来看看。”
“两桩刺杀啊……那黑衣人还没找到呢?”秦王又跳了话题,想到什么说什么似的,也不管关联性。
近侍颔首:“还没有。”
秦王轻叹:“也不知道是哪家派出来的,怎么就见不得安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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