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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霜从始至终都知道,他不会只有谭律明一个男人。
所有的偏爱、宠溺、捧在手心,都是有期限的。
谭律明也是人,人的本性就是喜新厌旧。
所以郁霜从未想过为谭律明守节,他舍不得的只有那个温柔有耐心、对他百般呵护的人,而非那个人丈夫的身份。
但外面的人不这么认为。郁霜从前如何对谭律明百依百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如今谭律明头七还没过,郁霜就跟周慕予走了,传出去谁也不敢说周慕予半句不是,只说郁霜虚荣势利、人尽可夫。
传着传着,有些话传到周慕予耳朵里。
今天难得清闲,周慕予和几个朋友在常去的俱乐部打高尔夫,都是熟人,说话便有些没遮没拦。有人聊起谭律明,接着说到外面那些关于郁霜的风言风语,周慕予表面不露声色,眼神却显而易见的冷。
谭律明葬礼时和周慕予一起去谭家的那个朋友也在,叫季骞,是周慕予的发小。季骞见周慕予脸色不对,忙打着哈哈把话题移开,等到气氛恢复平常,他趁别人不注意来到周慕予身边,压低声音问:“你真把那小玩意儿带回家了?”
“嗯。”周慕予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怎么了?”
“不是,”季骞有点急了,“你来真的啊?”
“什么来真的?”
“我以为你是一时新鲜,玩一玩就算了,怎么还带回家了?”
周慕予的脾性周围的朋友都知道,看似风流多情,实际上身边来来去去那么多人,没有哪个真的入他的眼。以往有了新人,通通都是养在外面。
不过周慕予也不是像季骞想的那样一拍脑袋把郁霜带回家,相反关于郁霜的一切,他查得清清楚楚,包括郁霜单纯的成长环境和简单到透明的社会关系。但凡身世没那么干净,周慕予也不会放心把人留在身边。
听到这里,周慕予轻嗤一声:“一个没依没靠的小玩意,被你们说得像洪水猛兽一样。”
说完他抬眼看向季骞,似笑非笑地说:“不过是个暖床的,我都三十五了,家里冷冷清清没个人气,像话么?”
“得了吧你。”季骞面露鄙夷,“外面排着队想给你暖床的还不够多么,你冷清?”
“你也说了,外面。”
周慕予云淡风轻的态度让季骞无言以对,噎了半天,他摆摆手道:“算了算了,你喜欢就好。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谭律明那个老狐狸养不出什么小白兔,你也多留点心。”
周慕予笑:“我是那么色令智昏的人么?”
“你,”季骞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想到周慕予以往冷心冷情的样子,稍微放下心来:“唉,他们说的那些话你也别当真。要怪就怪老谭之前把人藏得紧,那男孩儿又太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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