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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涅点了点头:
“很有趣!我都不记得那时的具体情形了,可在梦里却是那样清晰、那样深刻!多摩尔加的典狱长问我犯了什么罪。你猜我怎么回答他的?”
罗兰娜忽然红了面孔,她知道答案,但实在不好说出口,犹豫再三,接受过正统贵族教育的男爵夫人终于吐出一句话:
“去你妈的吧!”
“哦啦!”奥斯涅被罗娜突然暴出的粗口吓了一跳,不过他更感兴趣的是事情本身:“我的天啊!你是光明神吗?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奥热罗男爵夫人对着马车天窗翻了个白眼:
“拜托好不好!我是那位典狱长的女儿,那时我和你仿佛年纪,父亲当着我的面向母亲提起了被你辱骂这件事。他说得一字不差,我都记得!你都快把他气疯了!他说要你好看,还说要把你和世界上最恐怖的人关在一起!后来怎样我就记不清了,但印象中那是父亲第一次说脏话!”
“哈哈!有这回事?”奥斯涅显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儿时的事迹在他来讲就像白日里浮动在城市上空的大捧烟花“呀!那是礼炮吗?”
罗兰娜突发惊叫,她并不是无意为之,而是想尽快扭转话题。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囚徒生涯并没有值得怀恋值得玩味的东西,不提也罢,特别是在这种时候!
“是的!塔里的第一炮兵师!他们在打空炮,即是通知人们我来了。也是祭奠军魂英烈的一种仪式!”
奥斯涅很开心。这正是他最为期待地时刻。道路两侧不见一个都林市民,只有近卫军和水仙骑士的铠甲组成一大片颜色单调的海洋。海面上映着阳光,穹苍之顶有云朵轻缓流转。军人的海洋就出现了明暗变化,又有惊涛拍岸的声音于海面上此起彼伏呼啸而过。
士兵叫着万岁!万岁!万岁!
奥斯涅坐在马车里,不出声,只是自顾自地笑着,就好像得了什么大便宜似的。
接近城市,军人越来越多,他们似乎完全打乱了建制,就是一群人聚在一起,把入城的国道围得水泄不通。最高统帅的车驾和护卫队伍要对付地痞无赖的手段才能在无比亢奋的士兵中间打开一个缺口。
无疑,这个场景是热烈的、欢腾的、庄严的、神圣的!所有人都在为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而欢呼。他是泰坦的主宰者,他拥有比生命更为宝贵的东西——士兵的忠诚。不过这个场景似乎总闲欠缺一些东西……
是了!这里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没有少女的欢笑、没有民众的祝福!只有兵刃敲打盾牌的声音,还有响成一片的军歌。
看到这种景象,奥斯涅也不由得扪心自问,他是如何由一个本该终生不见天日的少年犯化身为这个大帝国的主宰者?他给泰坦带来了什么?泰坦又回报给他什么?
国别史上见诸记载的书记,其中有很多在论述安鲁王朝的时候都惯性地使用了军事帝国这个恶形恶状的称呼,即使是泰坦的官方正史也隐晦地写到了安鲁王朝的统治根基是建立在强大的军事力量基础上的。
直到帝国晚期,安鲁皇室的后来人逐渐被落后的封建军国统治秩序彻底拖跨,历史典籍才统一使用“极左军事扩张”和“极右君主专制”这两个词汇来形容安鲁王朝对泰坦帝国纵跨整个近代史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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