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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hley曾经说过,男人是由刺激、冲动、掌控欲和征服欲组成的。
所以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爱情,天生就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博弈。
陆野是天生的Gay,会对合心意的青年男性产生好感几乎是天经地义的事,但齐燕白看起来太“正常”了,陆野在他身上没能嗅到同类的味道,所以也拿不准他的性取向究竟如何,更没法判断在刚才那一瞬间,齐燕白是不是像他一样,对他生出了超出普通朋友的好感。
在刚才飞快掠过的那一眼里,陆野隐约从齐燕白眼神里看到了某种缱绻的依恋感,但那个眼神被掩饰得太快太急,还没等陆野仔细品味就消失无踪,以至于连陆野这样敏锐的人也很难判断自己是真的捕捉到了齐燕白一闪而过的情绪,还是自己见色起意,在这样暧昧而亲密的距离下产生了某种错觉。
何况齐燕白本来就是个温柔的人,陆野想,他眼里永远像是盛着一汪泉水,看什么都多情。
窗外阳光明媚,明亮的日光将齐燕白通红的耳尖映得几乎透明,陆野的眼神在那一点红色中徘徊了一会儿,然后轻轻落回了画上。
某种暧昧而黏腻的气氛似乎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无声无息地蒸腾起来,但还没能发酵出更加浓烈的东西,就被微凉的风轻轻吹散了。
陆野和齐燕白默契地没有任这种暧昧的氛围继续下去,彼此悬崖勒马,在一切情绪化作更明显的东西之前及时止步,各自都没有挑明。
可那一眼留下的试探却到底化作了一颗种子,无声无息地落在了两人心里,在无人之处开始缓慢地生根发芽。
被齐燕白改过的画变得比之前像样了许多,虽然打底的线条看起来还是僵硬至极,但好歹有了光影,变得勉强能看了。
齐燕白虽然留恋这种把陆野圈在怀里的感觉,但也没有过于沉溺这一时之快,改完了画就放开了陆野的手,扶着他的肩膀轻轻直起了腰。
“还不错。”齐老师睁眼说瞎话:“很有天赋。”
“确实。”陆野端详了一下成品画作,实事求是地说:“改完能得一百分——你得一百二。”
齐燕白扑哧一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终于自然地后撤一步,夸奖道:“别这么说,反正我觉得挺好的。”
角落里这点小骚动很快引来了小萝卜头们的注意,齐燕白不好再待在陆野身边等他们起哄,于是干脆抬脚走回教室,去一个个地帮他们改画。
陆野捻着铅笔在指尖转了两圈,习惯性地想在画纸上再描几笔,但看来看去,最终没能找到落笔的地方,于是干脆把这副“大作”从画架上摘下来,几下叠成了个小方块,收进了自己外套的内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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