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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越来越好奇了,景深给看看呗!”
一听这句话,陶知立马逃窜,好在离三公里只剩一百米了,他直接关了跑步机,气也来不及喘匀就对赵景深说:“我先关了你和你舍友聊。”
陶知是不敢和那些男生对话的,这种胆怯的来源他虽然说不明白,但可以意识到是因为自卑。他没文化,没钱,没见识,还是个同性恋,在临海属于小众分类里的下等人,当然这是他自己贴给自己的标签,事实上他也知道没人歧视他。
可就在他要挂视频的时候,赵景深却说:“等等,你周末和我一起出去吧,他们想见你。”
天哪,陶知几乎要求饶,他磕巴起来:“见我,我我有什么好见的,你们玩,玩的开心,我就算、算了。”
赵景深的耳机被一个东北口音的舍友夺过去,他热情邀请陶知:“来嘛来嘛,都是年轻人,人多热闹啊!”
陶知更磕巴,哪里还组织得出拒绝的语言,半晌不说话,对方就说:“ok了,周末走起!”
“赵同学,我我......”
赵景深拿过耳机重新戴上,打断了陶知的逃避:“有我呢你怕什么。”
就是因为你在我才怕,怕给你丢人啊。
陶知咬咬嘴唇,还是没把这句话说出来,他只能答应。等挂了电话,他就开始焦虑见面那天要穿什么衣服鞋子,要不要提前剪头发,开口第一句要说什么,他们都比他小,怎么称呼他们?如果聊到不懂的话题,他要怎么接话?
这种焦虑无法消除,只能做些什么来缓解,于是陶知问了赵景深具体的时间地点,是周六的台球室,然后他便看了那天的天气,挑了衣服剪了头发甚至提前学习了台球的玩法和规则。但周五周六赵景深都没回家,周六下午,就在陶知穿戴整齐在家里坐立不安的时候,赵景深发来消息:【抱歉,改地方了,你来后街66号,Down bar】
这几个英文字母真是让陶知眼前一黑,他复制搜索翻译,出来三个字“向下拦”,显然并不是这个意思,可他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一边穿鞋向外走,一边不得已求助之前烧烤店的年轻同事,没过一会儿收到回复:【酒吧啊,这酒吧在咱们这条街挺有名呢,就在后街上】
酒吧两个字,足矣让陶知眼前二黑,他哪里去过那种洋气的地方?来了大城市后,陶知就修正了自己以前关于酒吧的认知,那不是红灯区,而是一个属于热烈的年轻人的地方,是一个奔放拥挤吵闹但充满青春色彩的地方,也是他永远不会踏足的地方。
可陶知已经答应赵景深,此时也不能回头,他硬着头皮步行到了后街,年轻人的衣着相当潮流,有人鼻钉唇钉,有人短裙皮草,有人花花哨哨,陶知觉得自己与地上的蚂蚁无甚区别,他几乎挨着墙根前进,埋头看着导航。
“去哪,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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