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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无法言语的痛像万根钢针一般从心脏荡漾开,射向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仿佛要将我扎成碎片。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全是亮闪闪的星星,渐渐的,剧痛化成了一种古怪的感觉,不是痛,不是麻,却难受得让人窒息。在这种感觉的作用下,血液开始慢慢燃烧,身体快要被热量融化。我热得想大喊大叫,喉咙中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迷糊中,师傅对我露齿一笑:“乖乖听师傅的话,师傅花钱时少啰嗦,别说什么省一点之类的话,师傅被雨淋了,心情差着呢。”说着,放开了我的手。
我无力地倒在地板上,本能地用自己滚烫的脸贴着冰凉的地板,想减轻一点痛苦,可地板很快就被我的身体染烫,根本没有用。
“想要药吗?”师傅得意洋洋地摊开手,手心上放着一颗棕色的药丸。
我急忙拼命地点头。
“噗通”,药丸掉进了洗脚盆。
“自己拿。”师傅懒洋洋地躺了下去。
棕色的药丸静静地躺在盆底,无情地嘲笑着我。可我顾不了那么多,伸手从盆中捞起药丸,一把塞进了嘴巴。立刻,剧痛像漩涡一样快速退下,眨眼功夫,身体已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吃完药就滚,看到你的脸就烦。明天早上我要吃糖醋排骨,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给我做。还有,给我弄件换洗衣服。唉,我真辛苦,每天都得给你这累赘配药,没个消停。不给你配吧,你这样发作我又不忍心。”
我扶着床慢慢地站起身,踩着轻飘飘的步子朝外面走去。店小房少,只有四间小客房,两两相对,中间一条一尺宽的走廊。客房左边是楼梯,楼梯口灯影潺潺。我倚着墙柱坐在积满灰走廊上,掏出手绢堵鼻血。
鼻子酸痛,胸口被一股火辣辣的气涨得快要炸开。师傅每次喝酒我都会遭罪,不是不难过,只是懒得反抗。不光是因为师傅会替我配压制恶疾的药,还因为爹爹的嘱咐。
那时爹爹躺在病床上,紧紧地揪着我的手,眼圈乌黑,脸色蜡黄:“晓一,司徒杜娘以后就是你的师傅,你发誓,以后要听师傅的话,不可违背师傅的意思,就算她让你死你也不能有怨言。”
“爹爹,我的病已经好了,我能照顾好我自己。”我不想司徒杜娘那个怪女人做我的师傅。
“不管你想不想,你发誓。”爹爹的手劲很大,仿佛要将我的手腕捏断。
我坚决地摇头:“谁也不能决定我的生死。”
“可你是我生的,这是你的命。”
我长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