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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暻敛起躁性由着她蹭,其实并非见不得女人哭,只是安慰话极为矫情,他说不出口。
少男少女相拥待了许久,缇慕啜泣好一会儿才在他怀里平复情绪,尽管眸前水雾未散,她也意识到自己行为失态,怯生生抬眼看他脸色。
“厉害,哭半天都不渴。”霍暻看她挂满泪痕的小脸,话说得痞。
闻言,缇慕下意识抿抿干燥唇瓣,试着寻回声线,微哑轻唤:“咳咳,先生...”
见她恢复正常能坐稳,霍暻长腿迈下床,先去倒杯水塞进她手里,再脱掉自己遭殃濡湿的睡衣,随手从衣柜里扒拉出一套黑底丝质短袖和裤子,短袖肩背布料绣着璀璨大金花,与他的张扬骄横相辅相成。
床上,缇慕纤手掌心捧住玻璃杯,轻抽鼻息,目光追随他颀长身影,忆起失控前小先生气汹汹的言语。
嫁给他。这叁个字听起来不亚于天方夜谭,她了解他,小先生一时气急口不择言。可心脉仿若被下了蛊咒,随着自己逐渐清醒,悸动雀跃反而无比真实强烈。
少女迟来的情窦初开终被唤醒,思绪混乱复杂,由懵懂青涩占据支配。她不知该如何是好,竟暗暗埋怨起自己为什么要打开手机,如此小先生就不会看到,不会生气。
她也能继续笃信,种种越轨,都是为了哄他高兴。可一旦自我安慰糅杂奢想,还能起什么效用?
情感若开闸堤坝难再如初,缇慕披着薄毯,掩起半张绯色小脸,看他换好衣服裤子坐上床沿,抬手背碰自己前额。
“冷么?”霍暻收回手,虎口掂量她纤细皓腕,“细胳膊细腿儿,哭也会发烧。”
姑娘连忙摇头,控制不住自己额面滚烫泛红,有口难言,只得将小脸埋如臂弯,躲避和少年四目相对,生怕他一眼将自己看穿。
叩叩——
门外适时响起敲门声,霍暻扫眼挂钟,八成是催用晚饭的管家婆子,起身跨步开门,迎面却撞上亲妹妹满脸震惊和惊愕的问:“哥,你怎么在这儿?”
他抬手悠哉拍门板,“大小姐,别走错了,这是我屋。”
“可管家说缇慕妹妹换房间了,我以为…”以为哥哥将二楼唯一一套背靠悬挂式泳池的顶奢卧室大方让给缇慕妹妹,毕竟妈妈在家,他装也得装个绅士风度。
可妹妹高估了哥哥的雅量,也小看了哥哥的胆量。话说半句,霍曦伸颈朝屋内探去,正瞥见缩进床头角落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姑娘,长发凌乱,眼圈通红,明摆经受不少蹂躏摧残。
霍曦移回目光,娇矜仰首,瞪视和自己叁分像的少年俊相,摇头嗔道:“你真是有病,无时无刻不在发疯。缇慕妹妹还要嫁人,你都不想她以后的日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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