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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伍代吗?在我跟着你下山来的第一天,”流川,“那个时候你叫我了一声枫儿,那个时候我便觉得怪怪的,仙道他从来也不会那样叫我,因为他答应过我不那样叫我。”
“对啊,虽然我当时改了口,以后也一直叫你小枫,可是当发生那么多的事后,你一定会起疑心的。”‘仙道’点了点头,“何况刚才我也叫了你那么多声,也怪我管不住自己。”以仙道的心意叫了流川这么久,他当然会受不了,在这关头,也难免依着他的口气叫了出来吧?
了解一个人,当然对他的一言一行都是深为熟悉的。任一个小的举动或是一句话也就暴露了不同的地方。更何况是流川与仙道同门数年呢?想到此处,不只是这个‘仙道’就连樱木心里也都是酸滋滋的,若不是也担心仙道的安全,他才不会这么安于平静呢。
“尽管你的易容术天下无双,模仿仙道的音容相貌是那样的微妙微俏,天衣无缝,竟连我也瞒过了,而且你也一直非常警慎,可有一处地方你是不知道的。”流川的话说得很平淡,“那就是你不知道花道对于仙道世家是什么。仙道他是不会加害花道的,这一点你没有料到吧?”
‘仙道’抬头盯着樱木,后者也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也直直地看着流川,不懂他自己怎么了?
“仙道世家有今天是靠着花道的双亲用生命换来的!”流川看着在场中仙道家的人,叹道,“这点也只有他们仙道家自己的人才知道吧,当年修罗神君林映濉带着他的部下夜袭江南仙道府……”
“我们没有防备便中了暗算,当时恰逢姨父带着樱木表弟来访,”仙道杰接口,“是他们保住了仙道世家的威名。可是我记得很清楚,樱木姨父是顾着受伤的爹才让林映濉一剑刺在了背上,而也是因为樱木姨父用身体吸住了他的兵刃爹才可以尽力将修罗神君击毙的。而小姨更是为了,为了”他顿了一下,看着‘仙道’这个刚才自己也还惊异痛恨的人,原来他不是大哥,“为了护着年少的大哥与我才让修罗神君的部下偷袭得手的。如果那一年不是小姨与姨父,我与大哥早已死掉了,仙道世家也没有人可以存活下来。”
樱木的娘亲与仙道的母亲是姐妹,自她嫁与樱木父亲之后便时常跟着丈夫在江湖上走动,而经上次一战她与她的丈夫过世后樱木便是由仙道的父亲带大的了。所以这也是仙道一家人有感樱木双亲而一直关怀着樱木的原因,‘仙道’不知道,这件事江湖上也没几个人知道,当年林映濉带来的人也差不多全不在人世了。而仙道家中为了不让樱木伤心也是从没提过,当时樱木太小对这事也没有记忆,所以这个假冒仙道之人当然也就不知道了。
仙道当然是什么事也不会瞒着流川的,自然也就告诉过流川有关樱木的身世,希望可以改善他们少年时恶劣的关系。
“我还记得仙道他说过,他们一家人欠花道的太多了,所以他是不会伤害到花道的。”流川对着‘仙道’说,“即使他与花道有什么争扯,他也是断不可能想杀害花道来达到目的。”
“原来是这样啊,”‘仙道’自嘲地笑了笑,“刚才我一时气不过想杀了这小子,更是令你肯定了我不是仙道吧,那么,你现在应该猜到我是谁了吧?”
“你装扮仙道这样成功,就是连他的举止、神态甚至说话的语气也一样,而你刚才也说过你是与我一起长大的人啊,”流川,“仙道不会告诉别人那么多事,也没有那么容易便受你所制,做到这些的一定是与他非常熟悉的人。”
“莫非,他竟然会是……”樱木脱口道,“莫非他竟是枫你的大师兄土屋淳么?”
“你这小子还没有蠢到家。”听得这话,‘仙道’哧笑了一声,就在众人面前如同幻术般,他的面容竟是一眨眼便完完全全地不同了。
他的身高没有变,体型也没有变,改变的只有脸还有头发。那张脸与仙道飞扬的俊俏不同,他更加的深沉,也较为年长。不过,无论他的面目如何阴沉,无论他做过什么事,众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也可算得上是位美男子,只是可惜……
流川知道他这个大师兄易容之术也是厉害得紧,却想不到他为了模仿仙道竟然是动用了移花接木之法,为着与仙道那样的身体一致,他重新定位了全身的骨格,接受了剧烈的痛楚而把自然而长的身体彻底地改变。从双目间的位置遍至全身几乎也都是改动过了的。做到这一点非常不容易也非常危险,为着做这些事他不是太过冒险了吗?
众人盯着这个人,再看向流川,他们师兄弟之间的恩怨情仇外人是无法介入的。尽管土屋杀了太多的人,也是企图篡夺皇位之人可是当瞧着流川沉重的面容,感受到深深的无奈与痛心时,每个人都说不出话来了。赤木狂怒过后,也迫使他自己静下了心来,他也明白流川说出这些事,也一定是非常难过吧?毕竟他的亲人不多,这个土屋这样以仙道的模样对待流川的信任也同样可以让他的心上划上伤痕。因为土屋这样做,必然会使流川把所有的罪算他自己头上,尽管那并不是他的错,流川——他只不过是让一个人爱上了,而且是那个人表达爱意的方式错了。
“我是被师父收留的人,一直以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若不是师父当初捡到我也许我早已不在人世了。师父第一次带你来的时候你才刚刚足月,而我已经十岁了。”土屋静静地看着流川,他的声音此刻听着有些怪怪的,因为他没有再有内力控制声带而慢慢地用着他自己的语音对着流川说话,这一时间转变这样大,他的声线当然会这样奇怪。
“在你来之后的当天晚上师父便挂冠出走领着我来到江南,虽然师父没有说什么可我知道原因是在你身上,接连飘迫、辗转反侧几处地方才安居下来,这个也是为了你,可是我并没有怪你破坏了这分安定,相反我非常高兴可以遇上你。”土屋温柔地看着流川,“因为你是我第一个同伴啊,同样是父母都不要的孩子,我想我可以与你成为最要好的朋友,我可以时时刻刻地照顾你,做你最强的保护者,不管师父在不在,反正遇上你,我的一生也就注定了。那段时间过得很快乐,不是吗?虽然我们之间的话并不多,可是至少你的眼睛就是在我与师父之间游走的。你的病也是我也师父同时发现的啊,师父对你的过于保护也非常让我放心,至少你不会远离我的视线也不会忽视我。可是我却没有想到,在搬迁晓枫林之前第一次见到有小孩子对你那样好,那些也不知是从何方来的孩子,师父已经是远远地在避着人群了,可是她们却还是发现了你。我不管她们是什么身份,是那附近的人也好是存着心来接近你的也罢,只是见到你对着她们笑得那样欢畅,那样单纯我便忍受不了。”土屋摇了摇头,那个时候的流川真的非常可爱,也非常忍人怜爱。只要是有心的人便都会喜欢他的,而幼年时的流川也并没有拒人于千里的习性,他也非常乐意接受新的朋友,所以待土屋明白过来时,他已经为着流川的笑脸第一次双手沾上了血迹,“那个时候我告诉自己,我这样做只是想独占你完完全全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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