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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就很想知道——牧会是什么模样,他会与神一样是个好父亲吗?在众多百姓口中,牧是个好皇帝,他会让他们有温保,有安定的家园。在江湖豪客的口里,牧也是位英雄,因为他是位难得身怀武艺的帝王,而且还是那样一位旁人无法打击到的帝王。自然,在流川心里一直就在给牧定下一个模糊而又清晰的形象,虽然不了解牧,但是他却一直对他自己讲,他会是个好君王也会是个好父亲的。否则当年他也一定会为着他的帝位而消除掉自己,让这个丑闻清除在王室中吧。
“那,你,现在可都明白了?”流川讲完这些,轻轻地咳嗽了起来,开始很慢到后来竟是急剧了起来,嘴里也吐出了朵朵鲜红。
“你不要再说了。”樱木手里一直就没有停下过,可是他还是无法阻止那巨大的伤口,也无法抚平流川那唇中涌上的血丝。
到此时才真正地弄懂了,为什么流川那样在意牧了,为什么他会拖着他那病弱的身子却一直尽心为朝庭做事了。这个人,他只不过是想为着那没有相见过的父亲做一点点事,哪怕是他父亲先抛下的他。只是,在他心里,却可以体谅他父亲的过失,而一再地为他出生入死。樱木紧紧地抱着流川,这个傻狐狸啊,他为什么就这样痴呢?牧他根本不值得他这样做啊,他也不会感激不会希罕流川这样为他着想的。刚才就已经很清楚了。流川抓那些犯案累累的江洋大盗并不像人们传说中的那样轻松啊,那其间所费的心智所耗的精力有多少,樱木是最清楚不过的了。流川他这样违着他单纯的性子,放弃他简单快乐的生活也只是想着为他父亲减轻一点点锁事,为着他那说不清理由的让流川生存在这世上的怜悯而尽着为人子的孝心。他很没恨过牧,一点儿也没有,他只不过是一个没有母爱而渴望着父亲怀抱的孩子而已。也许对他来说,如果不能见着牧,收着他的画像也是好的,可是自己却毁了他的原则,而让他忍不住去见那个人;或许在被牧那样抱着时就是他今生唯一的一次回忆了吧,那个情感与神不一样的。知道流川心里永远是当神是他的父亲,可是面对着牧的时候,这种浓与血的父子的天性是任谁也不无比拟的;但是他这番真挚的感情也让那个人无情地践踏了。就在他享受着从来就在深切渴望着的情感的时候,被他最向往的人狠狠地从高高的云端上抛了下来,摔得四分五裂,再也无法拼凑了。樱木眼前一片模糊,眼泪再也不能控制在眼眶里了,一滴滴掉下来,落在了流川雪白的脸上。
这个怀抱好温暖啊,也好舒服呢,就像小时候第一次溺水时被义父抱在怀里的感觉一样啊。流川只是感到身体中软软的提不起半分力气,却有种说不出的舒适,轻飘飘的如在云雾里,眼前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景象了,听不到声音了,什么也不能想了,也不要想。这样的感觉从来就没有过,可此时却好想永远就这样呆下去,缩在这一团温暖中永远沉没下去。好累,好想睡觉。义父在的话,他就可以陪着自己了吧,他一定不会责怪自己违背了承诺的,因为自己已经受到了惩罚了,已经知道神是对的了。神,他一定会对着自己展开他的怀抱,对的,在他那里就已经是全部了,好像,好像立刻就见着他。
樱木见着流川脸上全无血色,一双睛慢慢地睁得大大的,身体也变得好轻好轻,轻得几乎连呼吸也感受不到了。心里怦然被一重物狠狠地击了一下。剧烈的恐惧突然向他袭卷而来,包住了他的所有感官,“枫,枫?”他一声比一声高昂地叫着,硬是拉回了流川散乱的神志。好像,是拉回来了。
没有聚焦的眼神,如同回光反照般映上了樱木惶恐的脸,他刚刚才松下了一点点紧张,就见到流川,对着自己浅浅地笑了。那绽放在他嘴边的带着怀念带着期待还隐着幸福的笑颜展示得是那样的自然,那样的安宁,也是那样的带着它的美丽;可是这并没有冲散樱木心里的恐惧,反而激起了他心里更难发泄的悲愤与心裂。
“义父?”流川对着樱木笑得很平静,“我看见你了。”
“枫?”樱木焦急地叫了声儿,眼见流川‘注视’着自己的脸,雪白的容颜上浮现了初生婴儿般的纯真,“你来找我了吗?义父?”
“不要,枫,不要说,不要再说!”樱木掩耳盗铃般地摇着流川的身子,希望可以阻止他的话,而阻止他生命的逝去。
“我,好高兴,见到你……”流川的语音越来越小,他的眼睛也缓缓地开始下闭了。只是嘴角的笑容却没有丝毫的退减,看得樱木的心也快跟着他的气息死去了。
“醒醒?枫,枫,枫?你快睁开眼睛啊!”樱木心乱如麻,不知道他现在要如何是好。手里按住流川的伤口可还是无力让他失去的鲜血流回他的体内。如果可以做什么,可以做什么挽留住他的生命,就算是豁出性命,自己也毫不在乎。
救他!要救他!!我要救他!!!我一定要救回他!!!!
毫不迟疑地运掌切开自己的右手腕,顿时便涌出了不压于流川那伤口的血柱,死死地压在流川的肩上,重合在他的伤口之下,粗暴地把他的手腕几乎快按进了流川的伤口。而左手则不停下按着神教给自己的心法努力传着内力到流川身体里面。
“枫,你听着。”樱木的声音很阴森,他不管此时神志不清的流川听不听得进去,“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会去杀牧的,我一定会去杀他的。然后,我再抱着你,从我们那天游过的观景台上跳下去。你听见了吗?所以,你不能死,你给我听好了,你不想牧死就不要离开我!我不允许你死!!”他是认真的,这个也是他最后可为流川所做的了。以前就知道神一直在找一个人可以替枫换血,当然在换血后就要用着武林禁地山王谷的赤朱果来治疗他的病。只是这世上像流川这样得自他母亲血型的人是少之又少,而在多年以前被牧拿走过一个赤朱果后,那里面的人就加强了守卫更加完美地护着他们唯一仅存的圣物。樱木也曾听神过那赤朱果也是二十二年才成熟一次,就算神他闯入了山王禁地他也不可能得到那赤朱果的,否则神他是不会再乎山王的威名,樱木知道他一定会救枫的。
不同的血溶入进流川体内对他来说反而是极危险的,可是现在除了这个,樱木不能为流川做任何事。他只有做这个最后的打算了,就算他的血与流川的不相容而且致使他永远消失在自己怀里,那也不是他父亲害他的。不是!不可以让流川抱着这样的想法,不可以让他有那样的感觉,他不是因为他父亲才这样的。樱木只能用这个办法,在看着两股血液相抵相容时他也咬破了他的唇舌,低头俯在了流川的唇上,撬开了他微闭的唇瓣,送进了自己的热血,使命地推动了他的舌尖,粗鲁地逼迫他吞下这温热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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