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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希望我们是蝴蝶,只能在夏天活上三天。
有你陪伴的三天,也好过庸庸碌碌五十年。”
死寂的心底一震,眼前一瞬模糊,我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砸落在这些跨越了十年才来到我眼前的字迹上,又害怕将它们弄花,慌忙用纸巾蘸干,可泪水不受控制,越来越多,泉涌一样。
我缩进桌子底下,把桌洞当树洞,蜷成一团将照片捂在心口,哭得不能自已。这张照片、这些字迹,分明在述说那十年他对我的思念。
诚然我接受不了他对我的俯视控制,也无法原谅他囚禁强迫我,把我当成私有物一般修剪束缚,还有娶我做妾的羞辱,能离开他我不会再有丝毫犹豫,也不会遗憾不舍,却仍然做不到不为此动容。
兴许是因为我心底那个被强行拖出茧壳,曝晒在了烈日下,被钉在了标本框里的幼虫还有一息尚存,还在苟延残喘,不,兴许只是回光返照,只要耗尽这最后一点生命,就会彻底衰亡。
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动静,脚步声来到近处。
眼皮下出现穿着牛津皮鞋的双脚,我抬头望去。
薄翊川俯视着泪流满面的我,眉心紧蹙:“起来。”
我眨了眨眼,可泪水抑制不住,于是揪住他的裤腿,全蹭在他的西裤上,下一秒,胳膊一紧,被他一把抓住,将我整个人从桌洞里拖了出来,抱到了办公桌上,下巴被他捏住,黑眸恼怒盯着我:
“通过监视器表演给我看吗?我开个会你都不让我专心开完?”
“没,没有,”我摇了摇头,捂着那张照片,瘪嘴抽噎,泣不成声,好像变回了十岁的小孩,磕磕巴巴地对着他背诵那段《济慈书信集》里的诗,给他检查家庭作业一样,“i almost,wish we were,butterflies......three such days with you...i could fill...”
下巴被捏得更紧,他掐住我的腮帮子,双手拇指在我脸上并不轻柔地刮过,刮去我的泪水,可他刮尽我又流,刮尽我又流,怎么刮也刮不尽,好像刮雨器和暴雨在比赛,最后他只好按住了我的眼皮。
“不许演了。”他下令,嗓音沙哑。
我睫毛颤抖,屏住呼吸,却还在一抽一抽,泪水染湿他的指腹。
“我说了,不许演了。”他语气加重,嗓音更哑了,一把拽掉我手里的那张照片,“演过头了,薄知惑。”
我咬住下唇,扑进他的怀里,抱紧他的腰,隔着衬衫亲吻他心口胎记的位置,做这件我曾经渴望却还未来得及做的事,可他却手劲加大,一把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不许再触碰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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