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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了。她再次见到他,竟是在这样的时刻——被一整座城市以新闻的方式,投射到她眼前。
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觉。苦涩、迷惘,还有针毡般的刺痛。
他的出现,就像这个季节的晨雾,看似近在咫尺,实则无从触及,也没有任何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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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办公室里光线渐暗,桌边的落地灯还未开啟,玻璃窗上映出模糊的影子。梁晅低着头,手机萤幕亮着,新闻画面正无声播送——
镜头晃动之间,灵堂一隅若隐若现。人群多着黑衣,神色肃穆。一名中年妇女靠墙而立,戴着口罩,哭得极为压抑。面对媒体咄咄逼人的追问,她仅是摇头不语。
没过多久,徐子辰走上前,挡在记者与她之间,脱下西装外套覆在她头上,动作克制却带着某种决断。半晌,他护着她离开了镜头范围。
梁晅静静地望着直播,指节紧扣着手机边缘,像是想把胸口那点不安与躁动,硬生生压进掌心。
早在新闻播出之前,他就知道徐子辰回来了。
只是眼前一幕幕,让昨日中午那通电话的馀波,又重新捲了上来——
一串陌生号码,一道低沉的男声,一句轻描淡写的「好久不见」。
徐子辰的口吻过于从容,平静得近乎失真,彷彿他们不过短暂相别数日,而非多年之间未曾联系。
通话过程,徐子辰告诉他,他的父亲过世了,他会回国参加告别式。
几句话,简单明瞭,背后却意味着——他的自由终于不再受限。
而「回国」二字,落入梁晅耳里,如同闷沉一击,重重地撞上鼓膜,令他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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