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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刻着修竹的白玉佩,是宋落疏当年送给姜尘的答谢之礼,谢的是他救命的恩情。姜尘十分珍爱,日日随身戴着,京中世家子弟知其来历,逐渐形成一股微妙的默契,皆不再佩戴类似纹样的玉佩。
宋落疏缓缓呼出一口气,她眼底蕴着冷意,指节一寸寸握紧。
那块豆饼,多半掺杂了能使马儿发狂的食料。
她不知道姜尘为何要置她于这般险境,难道他得不到驸马之位,竟对她起了杀心吗?
宋落疏清楚,仅凭那老妇人的一面之词,姜尘绝不会承认这一切是他所为。她冷静下来,思忖片刻,吩咐道:“派人去找,把今日跟在姜尘身边的那个小厮带过来。”
“是。”晚月匆忙退下。
帐篷内安静下来。
宋落疏坐在榻上,出神许久,才缓慢地起身,将里袴穿好。
晏朝走过来,弯腰拾起她掉在榻上的裙带。
“殿下疑心姜公子?”他垂着眼睑,轻柔地将细细的带子环在她的腰间。
宋落疏望着垂下的门帘出神,任由晏朝在她腰间动作,好半晌,才一字一顿道:“此事,必是姜尘所为。”
“那殿下打算如何处置他?”
深红的绦带绕在少年修长的指间,不紧不慢地打成结。
这一次,宋落疏沉默了许久。
她是讨厌姜尘,讨厌他虚情假意的关心,讨厌他那张虚伪的君子面皮,可到底,他是救过她性命的。
绦带重新系好,晏朝后退了两步,凝望着宋落疏的脸,试图从她的凤眸深处窥见她此刻的心绪。
半晌,宋落疏终于启唇,缓缓道:“他救过本宫一次,如今却要谋害本宫。本宫与他,从此两不相欠。”
晏朝眸色暗了暗。从她轻描淡写的语气里,他还是听出了几丝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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