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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宵要来图片,洗印出来,摆在书桌上,时时刻刻提醒自己。
九点一到,雨停了。
物业突然积极,开始维修路灯。
两位师傅把一颗坏掉的路灯当作天大的事来对付,爬梯子的,扶梯子的,上上下下,不时交换两句亲切脏话。
一修就是一小时。
当年袁玫没什么钱,钱都砸在官司上,买的房子虽然是别墅,但是叠拼,且在重重平层包围下,占据小区一隅。地理位置偏,距离市区一小时车程,后来市政为附近大学城修了地铁三号线,交通才算便捷起来。
房子是母女俩多年的容身所。
现如今物价上涨,一块五物业费换来的服务也跟着缩水。
师傅们的嬉笑突然停住,袁宵听见外面有人在喊话。
“如果未经允许,这是盗窃行为。”
是张弛。
他的这条嗓子,沉静理性,很适合拿来说法条,或者拿去做官方青年会谈开场使用。人与人的智性存在差异,他的头脑,长相,甚至连声音都占优势。
话里带出的冰碴子,凉津津的。
两位电工师傅当下没吱声,毕竟是老油子,反应过来有的是话。摘朵花而已,有没有那么严重啊,帅哥,你是不是要报警?
不知张弛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几秒后,另一位师傅赶紧说软话,这点小事,没必要真去惊动人民警察。
袁宵从地下室上楼,打开门,见他一个人蹲在不远处的花墙底下,身后是成片成片滴着晶莹水珠的龙沙宝石。
雨后空气散出土腥味,微微发凉,城郊比市区气温低,常常因为一场雨,下回到上个季节。
现在的风,有暮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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