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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瑛摸到一个软软的布偶,他捏了捏,是用彩色布料缝得精细的棉花狗,平时娘有事不能陪他,就会留下这只狗陪他。
孩童轻哼一声,把布狗扔出床帐,客栈地板不算干净,布狗在上头滚了滚。
过了一阵,吕瑛挪到床边,赤脚下地,过来把狗捡起来,拍了拍灰。
人只要醒来,就容易迅速忘却梦里的事,吕瑛无意识地将梦中的大哥哥抛之脑后。
有虫子路过,窸窸窣窣,吕瑛厌恶这些东西,他抬起木凳,用凳脚压到虫身上,微不可听的碎裂声响起,瑛瑛挪开凳脚,看着被压得五马分尸的虫子,又把凳脚挪回去。
他锁好窗户,气鼓鼓地想,娘回来后最好能解释清楚,她到底上哪去了。
没有点灯的屋子里,吕瑛穿着白色亵衣,坐在那条压死一条虫子的凳子上,脚趾勾着鞋,小腿晃着,过了一阵,有人试图开窗户。
笃笃。
“瑛瑛,开门,我是娘。”
第2章 画作
寒月高悬,照得山路旁的溪流似一条银色的丝带。
吕瑛的母亲吕晓璇正在追一个和尚。
身穿玄黑男装的女人剑眉入鬓,五官俊美非凡,黑发束成高马尾,夜里风寒且大,风吹得她碎发凌乱。
吕晓璇张弓架箭,只听得破空声一响,箭支穿过夜风,穿透前方狂奔的和尚,箭头没入肩胛骨缝,从胸前出来,血溅了一地,和尚惨叫着摔在地上。
她下马走到和尚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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