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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在二楼,沿着木质楼梯拐过一道石墙,二楼的光线骤然柔和,黄昏时的天光从窄长的梯形窗斜斜泻入,在前方墙面上投下细碎光影,细小的尘埃正在其中浮动。
空气中飘散着酥油茶淡淡的奶香,傅凛川忽然顿住脚步,仿佛在其中嗅到了一丝让他朝思暮想却再也抓不住的熟悉气息。
他靠着墙几乎支撑不住自己身体的重量,好半晌才在恍惚中摸出兜里那张卡片,拆开密封袋送至鼻尖,在溺水之前得以喘息。
又是幻觉,一次又一次。
他按住自己又开始作痛的太阳穴,强迫自己抽离,快步上楼。
进门倒进床里,他在浑浑噩噩中闭上眼,沉沉睡去。
然后又是重复的噩梦,挣不开的黑洞、倾倒的车、无处不在的血和火,哭声、喊声、求救声,以及,被压在车下的谢择星看着自己一直在流泪、却分外冷漠的那双眼睛。
从噩梦中惊醒,才凌晨一点不到。
外面有风声呼啸,傅凛川靠坐在床头听了片刻,穿上衣服出门下楼。
前台的老板娘已经睡着了,他走出去,也在门廊前的石阶上坐下。可惜今晚天气不好,要下雨了云多,能看到的夜星便也稀稀拉拉、黯然失色。
他独自枯坐,放空的思绪不愿再去想其它,最后一晚,只想在这里得到片刻的安宁。
天不遂人愿,三点多时开始下雨,夜幕沉得一丝光也不再漏下。
冰凉的雨水溅在脸上,刺痛拉回傅凛川迟钝的思绪,在被雨彻底淋湿前,他只能起身上楼回去。
天明雨方歇。
谢择星一觉从下午五点睡到清早六点,终于养足精神。
爬起床他去浴室重新冲了个澡,之后收拾行李下楼退房,打算坐最早一班巴士直接去火车站。
前台那小姑娘一早来上班,正在跟老板娘聊天,看到他很高兴地说起昨天那张照片已经打印出来,贴在照片墙上了,跟他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