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小说

第87章（第3页）

悄悄地变换了躺倒的姿势，秦昭凝神贯注地等待母亲说话，然而，等了许久，母亲都未曾开口，反而陷入了不明原因的沉默之中。

秦昭原本的忘乎所以，逐渐变成忐忑不定。密不透风的黑暗里，他既看不到母亲的表情，也瞧不见秦峥的反应，戛然而止的静默之中，秦昭几乎以为房内只剩下他一人。

“妈妈，你不解释一下吗？”

伴随秦峥再次发起的提问，秦昭身侧的床垫因为陡增的重量而下塌，竟是母亲坐在了他的身旁。

这个距离，也未免太近了些。母亲夏日睡衣的布料，甚至就贴在了他的脸上，冰冷冷的，凉得带某种香气，仿佛雪中春信，让秦昭有些不自在地脚趾蜷起。

“你居然醒着。”母亲叹了口气，语气算得上平和，但在如今的氛围下，却显出一种形容不上来的诡异，“为什么要醒过来？不知道就可以当做没发生。”

秦峥讽笑了一声：“倒成我醒来的错了。”

母亲问：“你又以为我是要做什么？”

秦峥不无讽刺地开口：“总不能是来看看秦昭有没有踢被子。”

“你要离开我。我也同意了。”母亲说，“但你不该将昭昭也从我身边带走。”

“妈妈。这件事在最开始的时候，我就问过你的意见。”秦峥问话的姿态近乎于攻击式，是一种戏谑的，嘲弄的模样。秦昭暗自心惊，他不由得回忆了一下，发现记忆之中，确实从未见过秦峥对母亲这个态度，至少他在场的时候从来没有过。原来所有一切都发生在他不知道的角落。秦峥语调凉凉的，却又带着点笑，“你现在是在后悔吗？”

母亲回答：“如果我说是呢。”

“那也不是你昨夜站在床前的理由。”

“……你昨天也醒着？”

“你是想把秦昭当做第二个我？”

“你不会醒。”黑暗之中，母亲自顾自地下着定论，她的手隔着被子搭在了秦昭的身上，慢慢地抚摸了几下，像是抚摸什么乖顺的小宠物。本来安静偷听的秦昭被吓得心律不齐，他没想到这件事会扯到自己身上。母亲摸着摸着，突然笑了一声，配上接下来的话语，几乎要令人觉得毛骨悚然了，“所以是秦昭吗？昨天醒着的人是秦昭，是他告诉你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