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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灼离开了四年,她从皇太孙妃,先后成了太子妃,如今又成了中宫皇后。
姨母裴氏,想从娘家裴家挑选出一个女郎入宫做儿媳,选中危吟眉,就是看中她父亲去世得早、好拿捏。
而谢启疾病缠身,太医曾言活不过弱冠,裴家怎愿自家女儿嫁入宫去守活寡?
舅父舅母反复劝她入宫,更拿对她们母子三人的恩情要挟。
不管她愿不愿意,入宫已成了事实。
少时谢灼不断入她的梦,是她少女怀春的如意郎君,可如今却成了她的梦魇。
从她听说谢灼在西北起势,屠异族、诛乱党、斩判臣,到三个月前,他发信一封来长安,和少帝要了摄政之权,成了摄政王,他终于变成了她的梦魇。
他夜夜入她的梦,成了她的心病,纠缠着她的心,让她绞痛无比,心快要碎裂开。
危吟眉从梦中醒来,额头上缀满细细的汗珠。
一只手伸出拨开纱幔,光亮泄了进来。
“娘娘,您醒了?”
危吟眉檀口微张,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
这里是椒房殿,不是未央宫。
就在她的梦里,谢灼归京成了摄政王,将少帝废黜,自立为帝,更将作为皇后的她囚禁在未央宫里,肆意凌.辱。
梦里他那样的绝情,那样冷漠,对她不冷不热,却又对她肆意妄为,翻来覆去将她折辱,好像他们过往感情都不曾存在过。
危吟眉心口跳得厉害,待清醒后又觉梦境荒谬,谢灼是那样骄傲的人,怎么可能还会低下头再来找她纠缠不清?
她鬓发散乱,倒在枕头之上,心口仍在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