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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习惯就好。”应泊从身后走上前来,拍拍他的肩膀,“我之前还遇到一个,非要在法庭上说我刑讯逼供。也不是歧视他们,但能坐到被告人那个位置上的,多少思维方式上就有问题,审判长都有数的,别往心里去。”
宁绥勉强撑出一个笑容:“我知道,谢谢你。”
“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吧,我还得回单位把论文写完,之前假请得太多,deadline快到了。”应泊摆摆手,快步离开。
“他真有精力。”宁绥目送着他的背影,小声道。
但现在还没到他能回家休息的时间,宁绥晚上还有一个饭局,得跟律所主任一起去见几个客户。夷微伤还没好,隔空心念传音还不能用,他本想给家里打个电话,又怕被夷微听出来低落的情绪,索性作罢。
“跟他们说吃头孢了,他们会放过我吗?”他没什么底气地想。
很可惜,这个理由甚至没能派上用场。饭桌上,宁绥端着酒杯,刚打算把现编的谎话吐出来,就被主任一记眼刀逼了回去。他用尽了力气,把话连同咬碎的牙一起咽回了肚子里。
“我诅咒你们,真的。”他依旧恭恭敬敬地向客户们敬酒,笑里藏刀。
旁边的两个女律师也没能逃过酒桌文化的魔爪,宁绥出于绅士,除了应付自己这边,还时不时地帮她们挡酒。看到客户不怀好意地往女律师身上贴,他发挥自己拙劣的演技,轻轻推开同事,任由肥头大耳的客户一头扎在自己怀里。
“啊呀,您这是喝多了吧,站都站不稳了,我扶您坐回去。”他谄笑着,心里想的却是这人身上酒气好臭,大概很久没洗澡了。
那客户却也不挑,醉眼朦胧地端详了宁绥半晌,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手在他后背拂了一把:“……这个我也喜欢。”
宁绥的表情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福生无量天尊,今天真碰上变态了。”
然而,这只是第一轮。一行人跌跌撞撞地从酒楼出来,宁绥左手搀着烂醉如泥的客户,右手揽着如泥烂醉的主任,还不忘嘱咐女同事:“快跑,这里我来应付。”
“走,唱歌去,那里女的带劲。”主任含糊不清地吩咐他,“小宁,打个车。”
“今天就算了吧,下次,下次。天也不早了,咱们都早点回家休息。”宁绥推脱说。
“啧,让你打你就打,你以为案源都是怎么来的?”
宁绥老实领命。
比满溢在屋中的酒气更令人作呕的是他们搂着陪酒女的丑态,实在难以想象这些人都各有家室。宁绥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拘谨地独自坐在沙发一角,一面给主任和客户鬼哭狼嚎的歌声喝彩,一面默默帮陪酒女披上衣服。
“小帅哥——”陪酒女觉得奇怪,打开一瓶酒,送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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