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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阳光像把生锈的烙铁,将机关大院的青砖地烤得发烫。李局长办公室的吊扇在天花板上有气无力地打转,扇叶上积的灰扑簌簌落在《干部分工调整方案》上,把 “对外审批” 四个字盖得半明半暗。高小林捏着豁口的搪瓷缸,缸身上 “抓革命促生产” 的红字被茶垢浸得发乌,映着局长办公桌上那摞比他个头还高的申请卷宗。
“小高啊,” 李局长的咳嗽声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震得桌上的搪瓷缸跳起半寸,“内部审批你驾轻就熟,可外头的单位都伸长了脖子等着呢。” 他用铅笔敲了敲最顶层的《全市物资流通协作纪要》,封面上 “对外审批专用章” 的红印还没干透,“酱园厂的酱油卡了三个月,酒厂的曲药审批摞成山,就连郊区粮站的麻袋补丁都要咱们过目 ——” 他突然压低声音,中山装前襟的 “为人民服务” 徽章在阳光里闪了闪,“省里头说这是‘革命窗口’,得让外头瞧瞧咱们的‘审批美学’。”
高小林的后背蹭着吱呀作响的竹椅,想起昨夜加班时看见的场景:酱园厂的王师傅蹲在审批科门口,手里的玻璃瓶映着路灯,酱油表面的霉斑像极了陈永年画的五角星防伪标识。“局长,” 他望着窗外晾晒的 “自力更生” 横幅,被风吹得歪扭的 “生” 字像个缺角的公章,“对外审批怕是要更讲究流程,比如酱园厂的大豆得核产地,酒厂的出酒率要测 ——”“就要讲究!” 李局长突然提高嗓门,惊得算盘珠子在账册上蹦跳,“省局特意交代,连酒糟都得盖‘发酵革命章’,你那套内部审批的细活,正好派上用场。”
上午八点,审批科门口的长队已经拐了三道弯。酱园厂的王师傅攥着《酱料风味走向分析报告》,玻璃瓶在太阳下泛着琥珀色光:“高科长,” 他的解放鞋沾着发酵池的酸气,“咱们的酱香往东飘了三个月,符合‘社会主义方向’,您就高抬贵手 ——” 高小林翻着《调味品意识形态审查细则》,指尖划过 “香气扩散角度需与红旗飘动方向一致” 的条款:“王师傅,春分那天刮西北风,你这报告里的‘东风占比’只有 60%,” 他敲了敲 “修正主义倾向风险评估” 栏,“得补份《季风影响应对方案》。”
酒厂的张干事抱着牛皮纸袋挤进来,袋口漏出的酒糟在地面印出暗红的脚印:“高科长,” 他的的确良衬衫上 “为工农酿酒” 的字样被汗渍洇开,“咱们的高粱酒等了半年审批,说‘酒糟喂猪不符合粮食循环政策’——” 高小林盯着《酿酒副产品再利用规范》,陈永年的红笔批注 “酒糟蛋白质含量低于 15% 属资源浪费” 格外刺眼:“张干事,” 他指了指 “牲畜饲养阶级成分表”,“你得先证明这猪的祖父辈是贫农出身,要是有地主成分……” 他突然压低声音,“那可是原则问题。”
中午在食堂,赵师傅端来的杂酱面寡淡得能照见人影,肉末比蚂蚁还小:“高科长,” 他的蓝布围裙沾着新打的补丁,“酱园厂的酱油再批不下来,咱们连酱都要拿公章蘸着吃了。” 高小林咬着烤串,竹签上的 “审批通过” 蓝章还带着红漆味,想起陈永年昨天送来的《酱料 PH 值与革命韧性关联表》:“赵师傅,” 他抹了把嘴角的辣油,“明天你去酱园厂测测‘辣味革命指数’,低于 5 度属‘右倾疲软’,高于 10 度……” 他看着赵师傅发愣的脸,“就说符合咱们的‘火热斗争标准’。”
下午,郊区粮站的老孙扛着打满补丁的麻袋闯进来,麻袋上 “抓革命促生产” 的红字褪成浅粉:“高科长,” 他的解放鞋踩着掉在地上的《粮袋修补规范》,“粮站的麻袋补了十八块补丁,财务科说‘补丁面积超标’——” 高小林翻着文件,里面夹着 1958 年的《麻袋使用章程》:“老孙,” 他指着麻袋上的菱形补丁,“规范里写得清楚,补丁必须是正五角星,你这菱形属‘修正主义几何形态’,” 他突然看见麻袋里漏出的玉米粒,“对了,玉米产地得附《抗灾保粮英雄事迹》,要是被暴雨淋过,得补《粮食抗洪抢险纪实》。”
夕阳把审批科的木牌晒得滚烫,“对外审批窗口” 的红字像块烧红的烙铁。高小林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听见财务科老张的算盘在走廊里响成一片:“高科长,” 老张举着《审批设备采购申请》,“酱园厂送的酱油样品得存进‘意识形态样品库’,得买个带密码锁的铁皮柜 ——” 高小林看着申请表上的 “密码需为革命纪念日组合”,突然笑出声:“就设‘1921-1949’吧,要是忘了密码……” 他指了指 “特殊情况处理流程”,“就写份《革命历史记忆强化报告》。”
深夜的审批科,煤油灯在文件堆上投下摇晃的影。高小林盯着酒厂的《曲药霉菌培养日志》,突然想起小马从非洲寄来的明信片,背面画着个盖满公章的地球,旁边写着 “连撒哈拉的沙子都在等审批”。窗外的蝉鸣渐弱,远处传来老式收音机的杂音,混着晚风送来的酒糟味,让他错觉这荒诞的审批像坛越陈越辣的豆瓣酱。
“高科长,” 科员老马抱着新到的卷宗推门进来,卷宗封面上 “全省物资调配会议” 的红章还滴着墨,“郊区粮站说他们的麻袋补丁拆了三次,五角星总缝歪 ——” 高小林提起枣木大印,印泥盒里的红漆已经半干:“老马,” 他盯着 “补丁缝制技术规范”,“让他们找幼儿园的阿姨帮忙,小朋友画五角星最标准,” 他看见老马欲言又止,“放心,我会在‘工农兵联合补麻袋方案’上签字。”
凌晨,高小林趴在桌上打盹,梦见自己变成那枚枣木大印,在无数申请表上盖下红章。李局长的咳嗽声化作红叉,惊醒时发现印泥蹭在袖口,染出个歪斜的五角星,像极了郊区粮站麻袋上那个总也缝不正的补丁。
窗外的夜雾漫进来,将 “对外审批窗口” 的木牌洇得模糊。高小林摸了摸口袋里的《呼吸记录审批表》,想起白天酱园厂王师傅说的 “审批比发酵还慢”,突然笑了 —— 笑声混着远处的狗吠,在文件堆里轻轻荡开,像滴进浓茶的一滴酱油,瞬间被苦涩吞没。而明天,当第一缕阳光爬上枣木大印,新的审批长龙又将在蝉鸣中排开,就像这永不停止的荒诞循环,永远煮着数不清的公章与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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