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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晖竹道:“凤桐专门在等你。”
高凤桐道:“去了也打不过掌门弟弟,不是给你丢脸么?”
乔柯道:“那可未必。”
高凤桐看起来十七八岁,容眸流盼,与乔柯母子相似,姿色明丽而矜重,裴慎离这倾国倾城的一家人只有两步远,自觉非常多余,不由向旁边挪了挪,谁知手腕上的铃铛也随之丁当乱响,高凤桐立即看了过来:“表哥,这是谁?”
乔柯道:“怎么了?”
高凤桐道:“你从来没有带别人回来过。”
乔柯道:“带过。”
带过,不过还是裴慎罢了。高晖竹道:“凤桐好久不见你,正好阿慎来做客,不如就让凤桐下厨招待,尽地主之谊。”
芝香麓菜色都偏甜,乔柯道:“阿慎吃不惯,我来吧。”
裴慎还在尝试不发出声响地挪到远处去,没动半尺,又被乔柯母子提起来,只看见高凤桐蛾眉微蹙,跺了一下脚,看起来并不想吃饭,而是想把她表哥吃了。严格来说,裴慎仍然是一个被乔柯挟持的人,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和这三个人其乐融融地下厨,高晖竹无视管家吕伯“不要操劳,让下人来”的提议,把外面千金难求、这里却像堆柴火一样堆着的漱骨草拿开,来来回回递食材,乔柯在用他天下无双的剑法切雪绒豆腐,高凤桐拎着只黄鸡,正在拔毛放血,刀还对着鸡的喉管,眼神却一直锁在裴慎身上。
裴慎感到荒唐而难以忍受,被这些天从未熄灭的心火怂恿,直愣愣地对视过去,高凤桐道:“你为什么看我?”
乔柯也道:“你看她做什么?”
裴慎却像呆了一般,盯了高凤桐没一会儿,视线不由自主移向黄鸡脖子上的血口,突然“呜”地一声干呕起来。
舟车劳顿外加水土不服,裴慎如愿省去夹在高凤桐和乔柯中间的麻烦,喝过鸡汤就独自去睡了,说来也怪,在床上一倒,立刻耳清目明,困意全无,往常根本无法察觉的乔柯的脚步声都能听到。乔柯走了一阵,在某个角落停下,道:“娘,我对表妹没有男女之情,让她回去吧。”
原来一直跟在他后面的是高晖竹。她叹了口气,道:“我怕没有人陪你。”
乔柯道:“你和爹情投意合,最知道和心上人在一起的滋味,谁也比不了。我已经心有所属,娘你最明白……”
高晖竹道:“你也知道要情投意合,不是你自己……”
裴慎只顾着注意乔柯,不料还有第三人,突然闪出来道:“没关系,姑母。表哥,你不喜欢我,我不会勉强你。”
竟然是高凤桐黄雀在后,一直跟着二人,乔柯心烦意乱,没能察觉。她话里带着哭腔,决意却十分鉴定,拧身就走,只听乔柯道:“凤桐!”,立刻起身追去。
夜色之中,裴慎撇开锦被,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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