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珝哥儿也在一旁接话,“我也梦到了娘亲,娘亲要我多吃饭,把体格练得壮实了,将来不必被人欺负,也可以护着姐姐....”
王书淮失神地听着,“还有吗?”
两个孩子努力回忆,听得出来,他们不止一次梦到母亲。
而他一次也没有。
她托给儿女的梦里,也没有任何与他有关的只言片语。
等人离开了,王书淮还坐在那儿没动,旋即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牵起伤口隐隐作痛。
日头升去半空,又慢慢西陲。
王书淮在桌案后听属官念了一会儿折子,又看了一眼外头。
思绪不知飘去了何方。
高詹和李承基今日过来探望他,“陛下的意思是一年丧期已满,您可以回朝了。”
王书淮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没有什么反应。
入夜了,眼底的光越发模糊。
王书淮混混沌沌睡了一会儿,不知不觉摸出了书房,自然而然翻出墙根,寻到一匹快马,漫无目的往前使,也不知使了多久,马匹来到城郊三十里外的一条大江。
谢云佑将谢云初的骨灰散落在此地。
王书淮便在江边石头处坐着,吹了一夜凉风。
是年九月初一,皇帝夺情起复王书淮,王书淮再次换上那身绯红的官袍入了内阁。
过去意气风发的阁老,如今穿着那身象征至高无上尊荣的坐蟒赐服,颓然坐在圈椅里,脑海里全是谢云初死那一日,被刺目的那抹鲜红,神情寡淡无波,再也没了那份鲜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