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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父母养你二十二年,小心呵护,是希望你幸福快乐,是吗?”
“你知道吸毒害人害己,是吗?”
“你知道如果陈暮继续这样下去,将拖着你、再拖着你的父母、哥哥一起下地狱,是吗?”
一个又一个问题,似一把尖刀扎入应玉华的心脏。
看到最后一个问题时,应玉华心中又悔又痛,号啕大哭起来。
她的哭声,似一个新手拉着把破二胡,那声音呕哑嘲哳难为听,却有着神奇的穿透力,透过那重病房门,传到走廊去。
守在门口的刘浩然与周伟对视一眼,都露出同情之色。
被姜凌讯问,压力一定很大。
一个聋哑女孩,竟然被姜凌问哭了。
李素娥和医生打过招呼之后也没有离开,一直守在病房外,坐立难安。听到女儿哭声这么大,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
她一会坐在长椅上自我安慰:没事没事,不过就是问几句话嘛,都是松茂的同事,小姜肯定知道分寸。
一会又站起来踮着脚通过门上的亮子往里头张望:玉华很少这么哭,到底是受了什么委屈,哭这么大声?
玉华原本是个健康活泼、爱哭爱笑的孩子。在她两岁时,李素娥带她回农村老家过年,受了风寒感冒发烧,村里的赤脚医生给她开了药,结果没想到一针下去,第二天她便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应玉华的世界变成了无声的、寂静的世界。
李素娥悔啊。
悔得肠子都断了。
如果她那年没有带孩子回老家,如果她好好照顾玉华不让她玩雪,如果她不让医生打那针,她的玉华就能听到鸟鸣、汽笛、音乐、欢笑声……她会像正常孩子一样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