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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分道扬镳留一线（第2页）

卡特琳娜似是察觉到龙飞戒备，笑意不减，反倒直起身子，低声道：“龙都司多虑了。我与覆海会，自有旧怨，此番相告，不过各取所需。覆海会势大，若凭我一己之力，难撼其根基，龙都司却是大满水师重将，麾下精兵强将，若能同路，覆海会何足为惧？况且……”她顿了顿，目光直视龙飞，似要看透他眼中深意，“我观都司身上，似有不凡之秘，若我所料不差，你追查覆海会，恐不止为公事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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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飞心头一震，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只冷冷道：“姑娘言重了。覆海会劫掠贡船，扰乱红海，此乃我水师职责所在。至于其他，恕在下无可奉告。”他虽嘴上推脱，然知卡特琳娜此言已然点到要害。他身负海皇传承，覆海会背后或有更大阴谋，若此女果有真知，倒是不可轻率拒之门外。

卡特琳娜见他不置可否，也不追问，只轻笑一声，自怀中取出一枚刻有红月纹饰的玉牌，轻轻放在桌上，缓缓道：“既如此，我便不多言。此玉牌为我红月号信物，持此牌者，可在西洋诸港寻我手下传讯。若龙都司有意查探覆海会，不妨以此为凭，改日再会。他日若有需我相助之事，只需一言，我定倾力而为。然有一事，望都司应允，我有一桩小忙，需借都司之力，若此事能成，我当奉上覆海会更深秘辛，以作回报。”

龙飞闻言，目光微动，知她所言“小忙”，定非小事。卡特琳娜身份复杂，身为奥斯曼间谍兼海盗头目，其背后牵连或涉及宫廷斗争，甚或更大隐秘。他未即刻应允，只淡然道：“姑娘既留信物，在下自会斟酌。然此忙为何，在下尚不知晓，恕难轻诺。若有再会之日，再作计较不迟。”

卡特琳娜也不强求，只深深看了龙飞一眼，起身告辞道：“龙都司心如明镜，我亦不强人所难。红海之上风云变幻，覆海会既败于此，定不甘休，望都司多加提防。他日若有相会之机，望莫忘了今日之言。”言罢，她转身离舱，身形如风，转眼便登上红衫小舟，扬手一挥，舟船渐远，消失在港湾尽头。

龙飞立于甲板，目送她远去，手中玉牌冰凉，似藏着无尽隐秘。他心头微动，知此女虽口称合作，然其真实目的尚难捉摸。若她所言“小忙”果与奥斯曼宫廷有关，恐非水师职权所能触及，届时如何抉择，仍需三思。他转目望向远方，海天一色间，隐隐似有风暴将至。

“都司，此女心机深沉，留此信物，恐是引我等入局，不可不防。”王铁柱立于一侧，低声提醒道。龙飞微微颔首，沉声道：“铁柱所言极是。此玉牌虽留，然不可轻信。传令下去，镇海号整装待发，明日启程东返，沿途严查覆海会余孽。至于卡特琳娜所言密窟，待幕僚解译密文后，再定去留。”

王铁柱领命而去，甲板之上，兵士往来搬运，港内驼铃声声，异域商贾喧嚣不绝。龙飞负手而立，目光遥望红海深处，卡特琳娜之言犹在耳畔，她所求为何？她对覆海会究竟知晓几分？更深一层，她对自己身世是否已有所察觉？一时间，心头疑云密布，而远方海天交接之处，一片乌云悄然汇聚，似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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