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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摊老板是漕帮的暗桩,闻言立刻接话:"张爷好手段!听说雀金阁的赵沉舟被您审得服服帖帖,连飞鱼纹赌筹的来历都交代了?"
张小帅端起茶碗轻抿,滚烫的茶水掩盖了眼底的冷意。三日前在雀金阁,刀疤脸庄家赵沉舟在刑讯下的确吐露了些线索,但真正让他在意的,是对方咽气前死死攥着的半枚鱼形玉佩——那上面的断钩,与陈明德老仵作遇害现场发现的银线残片纹路完全吻合。
"不过是些小喽啰。"张小帅故意将茶碗重重一放,瓷片与木桌碰撞发出脆响,"等找到了完整的飞鱼服,背后的大鱼自然会浮出水面。"他余光看见小厮悄悄将扫帚靠在墙边,装作系鞋带的样子摸出腰间的竹筒。
苏半夏从隔壁绸缎庄转出,绣花鞋尖沾着新泥。她在张小帅对面坐下,压低声音:"百户府后门的守卫今早换了班,新来的人袖口有新鲜磨损,像是频繁拔刀所致。"她推过一方帕子,上面用炭笔草草画着飞鱼纹的轮廓,尾鳍处缺了关键一钩。
张小帅的手指在桌案上轻敲,节奏与更夫打更的频率一致。这是护民司旧部的暗号,意味着周边已布下暗哨。他想起陈明德临终前的血书,老人用最后力气在青砖上画的半条鱼,鱼头所指方向正是百户府。而此刻,茶摊下藏着的漕运密信,也明确记载着官服失窃那晚,有辆贴着百户府封条的马车出入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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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苏半夏突然拽住他的衣袖。三支透骨钉破空而来,擦着张小帅耳畔钉入身后的土墙。茶摊瞬间炸开,沸水混着碎瓷飞溅。张小帅反手甩出软鞭,缠住一名黑衣杀手的脚踝,绣春刀出鞘的寒光映出对方后颈的飞鱼烙印——那是赵承煜豢养的死士标记。
混战在狭窄的街道上展开。张小帅的绣春刀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格挡都带着暗劲。他注意到杀手们配合默契,攻击时总会避开他的要害,更像是在试探而非取命。苏半夏的弩箭精准射向敌人关节,同时不忘提醒:"张大哥,他们在拖延时间!"
果然,当第七名杀手倒下时,百户府的大门轰然洞开。赵承煜身着华丽的飞鱼服缓步而出,腰间玉佩在阳光下泛着幽蓝,正是与死者烙痕对应的残缺样式。"张小帅,你果然比我预想的难缠。"他把玩着鎏金折扇,扇面上的飞鱼栩栩如生,"不过,你以为找到飞鱼服残片,就能揭开真相?"
张小帅抹去嘴角血迹,将染血的帕子塞进怀里——那上面除了飞鱼纹,还沾着杀手袖口里掉落的银砂,与赌筹成分完全相同。"赵大人何必装糊涂?"他的绣春刀指向对方,"漕帮运银、银匠铺熔铸、赌场销赃,这三条线的关键人物,可都在'赐棺名单'上。"
赵承煜突然大笑,笑声震得屋檐下的铜铃乱响:"赐棺名单?那不过是太子殿下棋局里的弃子!"他猛地扯开披风,露出内里的玄铁甲,"你以为那些小校真是渎职而死?他们不过是发现了官服夹层里的火器图纸!"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密集的马蹄声。李大人率领的东厂番子举着蟒纹旗冲入街道,明黄卷轴在风中猎猎作响。赵承煜脸色骤变,挥刀劈开重围,消失在巷陌深处。张小帅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握紧了怀中的鱼形玉佩——这场始于试探的交锋,不过是更大阴谋的序章。
雨又下了起来,细密的雨丝冲刷着街道上的血迹。张小帅和苏半夏站在茶摊的废墟中,看着东厂番子封锁百户府。他知道,赵承煜那句"太子殿下的棋局",意味着这场追查远未结束。而那些藏在飞鱼纹背后的秘密,终将在血与火中被一一揭开。
烬中谜扣
京城的夜被乌云压得喘不过气,张小帅与苏半夏蜷缩在百户府外的枯树后,蝉鸣混着远处更夫的梆子声,在闷热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苏半夏摩挲着袖中弩箭,低声道:"张大哥,赵承煜今日在茶摊的反应,分明是怕我们查到官服的真正下落。"
"所以他今晚必定有所动作。"张小帅握紧腰间绣春刀,目光死死盯着百户府高墙。三日前试探时,赵承煜眼底那抹转瞬即逝的慌乱,还有杀手们刻意避开要害的攻击,都印证着他们触到了对方的逆鳞。
子时刚过,百户府内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两人对视一眼,顺着墙角藤蔓攀上墙垣。月光下,赵承煜的书房还亮着灯,窗纸上映出他焦躁踱步的身影,手中紧攥着不知何物,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像是赌筹。"苏半夏眯起眼睛,"但比雀金阁查获的更大,鱼嘴处的断钩......"她话音未落,后院柴房突然爆发出剧烈爆炸声,冲天火光照亮整个夜空。赵承煜的身影在窗前猛地一顿,随即匆匆奔出书房。
"走!"张小帅拽着苏半夏跃下高墙。火势借着夜风疯狂蔓延,浓烟中传来木材断裂的噼啪声。他们贴着墙根潜行,却见赵承煜立在火场不远处,阴沉的脸被火舌映得忽明忽暗,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个檀木匣,正指挥家丁救火。
"他在等什么?"苏半夏压低声音,弩箭瞄准赵承煜。张小帅却按住她的手腕:"不对劲,柴房里没有哭喊,这些家丁的动作......像是早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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