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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火势扑灭,李大人带人赶来时,密道尽头只剩半张烧焦的图纸。张小帅借着火把查看,残页上依稀可见“玄武门”“火器”“飞鱼阵”等字样。他握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场始于飞鱼纹的迷局,原来只是更大阴谋的冰山一角。
雨不知何时停了,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张小帅站在雀金阁的废墟上,望着远处巍峨的紫禁城。他知道,王雄的落网只是开始。而他手中的飞鱼服残片,终将成为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钥匙。只要还有冤屈存在,他就会继续追查下去,用自己的双手,为死者言,为生者权。
袖底惊澜
秋雨裹挟着细沙拍打着雀金阁的鎏金匾额,檐角铜铃在风中发出细碎的哀鸣。张小帅立在朱漆门前,粗布长衫下摆还在往下滴水,怀中那卷用油纸包裹的图纸却暖得发烫——三日前从第七具无名尸胃中取出的残卷,此刻边角处还沾着未洗净的腐肉碎屑。
雕花木门推开的刹那,热浪裹挟着龙涎香与血腥气扑面而来。赌坊内骰子撞击青瓷碗的脆响、赌客们的咒骂与欢呼,在鎏金烛火的摇曳下交织成一片喧嚣的漩涡。张小帅缓步穿过赌桌间的缝隙,刻意让磨损的袖口露出半截暗纹,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在中央檀木桌后的身影。
"就赌......"张小帅故意拖长尾音,从袖中摸出张皱巴巴的图纸,指腹摩挲着边缘烧焦的痕迹,"您袖口的飞鱼残袖。"
赌坊瞬间安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声响。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庄家身上。玄色斗笠下,刀疤脸的瞳孔骤然收缩,露出半截的月白袖口上,金线绣着的飞鱼纹缺了尾鳍第三道钩刺——与张小帅手中图纸上拓印的纹路分毫不差。
"你拿什么下注?"庄家沙哑的声音裹着冷笑,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骰子,指缝间渗出暗红血珠。张小帅注意到他腰间玉佩的穗子上,系着半块带血的银扣,与自己怀中的残片纹路严丝合缝,连缺角处细微的磨损痕迹都一模一样。
"就用这个。"张小帅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新鲜的刀伤,伤口形状与飞鱼纹银扣边缘完全吻合,"还有这个。"他猛地甩出怀中浸透血水的半幅衣袖,银线绣着的飞鱼尾鳍缺角处,嵌着细小的皮肤组织——正是从第三具尸体后颈压痕中提取的。
赌坊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刀疤脸突然暴起,软鞭如毒蛇般抽向张小帅咽喉。柳叶刀出鞘的寒光划破空气,两柄兵器相撞的瞬间,张小帅瞥见对方袖口内衬的孔雀蓝绸缎——正是庆王府贡品的独特色泽。
"庆王府的狗腿子!"张小帅借力翻身,刀刃挑开对方斗笠。刀疤纵横的脸上,右眼处嵌着的铜球反射着冷光,赫然是个半人半机关的怪物。"漕帮十三条人命,也是你们拿来做赌注的筹码?"
怪物发出机械般的笑声,袖中突然甩出锁链:"不过是飞鱼计划的弃子!"锁链缠住张小帅手腕的刹那,二楼传来阴沉的鼓掌声。戴着青铜面具的黑衣人倚着栏杆,手中把玩着完整的飞鱼纹令牌:"张小帅,你以为凭一张破图纸就能翻局?"
话音未落,数十名黑衣人破窗而入,手中兵器泛着幽蓝的光。张小帅拉着赶来支援的苏半夏翻滚躲避,弩箭钉入梁柱的闷响震得耳膜生疼。他注意到黑衣人腰间都系着缠枝莲纹的香囊——与顺天府尹失窃的玉带扣暗纹如出一辙。
混战中,张小帅的柳叶刀削掉一名黑衣人面具。露出的面容让他浑身血液凝固——那是本该在诏狱的王雄百户!王雄扯开衣领,后颈完整的飞鱼图腾烙痕泛着诡异的光:"北镇抚司的飞鱼纹,生来就是用来清理麻烦的!"
千钧一发之际,李大人率领东厂番子破墙而入。蟒袍玉带在火光中泛着冷光,他展开明黄卷轴的瞬间,王雄突然将火折子掷向墙角的檀木柜。火焰瞬间吞没整排木箱,炸开的不是金银,而是刻着飞鱼纹的火器零件。
"这些将在八月十五送当今圣上一程!"王雄的笑声混着浓烟,"而你,张小帅,不过是这场大戏的......"他的话被张小帅的柳叶刀截断。刀刃刺入王雄左肩的瞬间,张小帅摸到对方皮下凸起的齿轮——这个北镇抚司百户,竟也是半人半机关的怪物。
爆炸的气浪将众人掀翻。张小帅在浓烟中摸索着爬起,看见怪物庄家正在启动密道机关。他甩出最后一枚银针,正中对方后心的齿轮接口。随着金属碎裂声,怪物轰然倒地,露出背后刻着的"庆王府工部监制"字样。
当密道入口缓缓打开,里面整齐码放的不是财宝,而是数百箱刻着飞鱼纹的红衣大炮。炮管缝隙渗出的黑色黏液,与张小帅在无名尸胃中提取的腐蚀物成分完全相同。更骇人的是,墙角铁架上悬挂着数十个麻布袋,血水正顺着袋口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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