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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论这点他自己其实没有什么抱怨的。每个季度许多奢侈品牌都会把新品图录寄到SVIP客户家,供其优先挑选,平心而论,郑家在这些衣食住行上面都没有刻意亏待过他。如果不是郑秉义付账单,别说撞衫,他连这些奢牌都没机会接触,再斤斤计较是很没劲的。
走过一家男装店时,郑宝秋却非要拉陈文港进去。
她心血来潮,说要给他挑两件特别的、绝对不会跟别人撞的衫,只是这个牌子的风格乍眼看去活像打翻了调色盘,陈文港把手里的荧光卫衣还给店员特别得他实在穿不了。
最后他找到可能是店里唯一一件基础款式的白衬衫,问:“这件行不行?”
郑宝秋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当然不行。太普通了。”
陈文港接近告饶了:“你到底,你想把我打扮成圣诞树?”
郑宝秋黑葡萄似的眼珠子来回扫,定格在另一件龙凤呈祥的真丝衬衫上。
她撺掇陈文港去试那件大俗即大雅的设计师大作:“你要试就试那个嘛!”
陈文港啼笑皆非,而郑宝秋闹他,连哄带骗说帅哥存在的意义就是当衣服架子。
店里另外两三顾客已经在扭头围观,旁边的女店员也抿着嘴笑:
“先生你皮肤白,就去试一试,不买也没关系嘛。”
最后到底陈文港伸出了手。
郑宝秋喜笑颜开。
他还没接到郑宝秋手里的衣服,斜刺里有人递来另一个衣架:“试试这件黑的呢?”
郑宝秋一扭头,乍惊乍喜:“表哥!好巧怎么会在这里撞见,你什么时候来的?”
那是一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海中的水尽绝,江河消散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