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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极痛,极苦,极涩,都来自一个永远无法掌控的男人,衍生在寂寞或堕落的黑夜里。
如同我们预知不了何时死亡。
我在祖宗怀里沉沉睡到天明,起床时他还没醒,我出门给他买爱吃的豆沙包,离开庭院和一辆红色宝马擦肩而过,那车眼熟,我起初没在意,走了几步?,?忽然想到是文娴的车。
我俩情况不同往日,算是把敌对搬到了明面上?,?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当机立断折返。
我随着那车进入铁门?,?保持了几米距离?,?不远不近在她后面,她目标明确,直奔主卧?,?我特意候了一会儿,倘若她见祖宗睡着?,?又下楼呢?,?我跟紧了双方都难堪,等了大概五六分钟?,?文娴还留在卧室,我这才脱了鞋?,?不发半点声响?,?跟了上去。
她大约在街上瞧见我了?,?知道我不在?,?门都没关?,?毫无戒备忙前忙后的,祖宗躺床上?,?背后垫了枕头,文娴挽起他袖子查看伤势?,?两人没什么话说,但也是几年的夫妻了?,?都适应这种气氛,好久祖宗问了句,“你调查过潘晓白吗。”
文娴一愣,明显在她意料之外?,?她脱口而出,“程小姐没和你说吗。”
这没由来的一句,祖宗揉着太阳穴的手一顿,语气不耐烦,“关她什么事。”
文娴微不可察皱眉,她低眸,沉吟了良久,她在权衡,我替潘晓白捂住这件秘密的目的?,?意图针对谁,要怎样的结果,大好良机就摆在眼前,我置之不理到底在筹谋什么。
祖宗锋利如鹰隼的眸子透过指缝盯着她,她掂量不清,只好速战速决,语态不露痕迹说,“我和潘小姐没接触过,我不了解她,我和她,还不如程霖和她熟。”
我果然没赌错?,?文娴忌惮张世豪,她不敢通过自己口戳破?,?只能装作不认识,不清楚?,?把烫手的山芋再踢给我?,?我笃定了她不会引火自焚,才隐瞒得堂而皇之。
潘晓白走了大运,能傍上张世豪?,?若没这个后台撑腰,我和文娴势必早不留她了。
祖宗说我记得你以前调查我身边女人?,?比我下手快。
这半质问的语气?,?文娴置若罔闻,她笑了笑?,?“你不喜欢我干预,我不会再做。你是我的天?,?我们复婚后?,?我很珍惜。”
祖宗最后看了她一眼?,?抽出枕头重新躺下?,?文娴替他掖被角?,?十足的温顺体贴妻子形象,“克制些?,?不然早好了,伤口再裂一次?,?非手术不可。”
祖宗不乐意听,没好气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许是习惯了他官二代的臭脾气,又许是文娴还有得是筹码,不在意丈夫的情深与浅?,?她一点不恼,又叮嘱几句,从卧房出来。
我没回避,大大方方和她打个照面,靠着墙笑,“沈太太不留下用餐吗?”
她站定,脖子上的黄色丝巾极其衬她,又富贵,又庄重,官门世家的女儿?,?的确不是倚门卖笑的妖艳贱货比得了。不论何时,文娴都不失态,大房的高傲从容,藐视一切的矜持,在她身上演绎得淋漓尽致,多一分假了,少一分不够。抛开我们的敌对关系,我羡慕又嫉恨她,嫉恨她的清白出身,嫉恨她不用为生计发愁,嫉恨她什么都有?,?而我只能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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