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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影迷踪》
楚临风转动钥匙,推开公寓门的瞬间,后颈突然泛起一阵细密的刺痛。玄关感应灯亮起的刹那,他看见客厅单人沙发上坐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正用指尖摩挲着他摆在茶几上的旧怀表。
“你是谁?”楚临风反手按住腰间的防狼喷雾,目光死死锁住对方无名指上那枚银戒——戒面刻着半朵凋零的玫瑰,与他五年前在缅甸黑市见过的杀手组织标记一模一样。
男人抬头时,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楚先生不记得我了?”他声音像浸过冰水的铁丝,“七年前在云南边境,您救过个被毒贩打断腿的少年。”
怀表突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楚临风僵在原地——那是他父亲留给他的遗物,上一次走针还是在葬礼当天。他清楚记得今早出门前检查过,表冠分明是锁死状态。
“记性不错。”楚临风慢慢扯松领带,拇指却在喷雾开关上轻轻画圈,“但当年那孩子左眼角有块烧伤,你没有。”
男人摘下眼镜,指尖划过自己右眼睑:“整容医生说换个位置更隐蔽。”露出的皮肤下,隐约有条蜈蚣状的旧疤。楚临风瞳孔骤缩——那确实是金三角地区特有的火药灼伤痕迹。
“说吧,来干什么?”楚临风踢开脚边的登山包,包带擦过男人皮鞋时,他听见对方轻轻吸气的声音。这个细节让他心底警铃大作——作为前战地摄影师,他早已习惯在行李中藏备用电池,普通人绝不可能对这种重量变化产生反应。
男人忽然站起身,风衣下摆扫过茶几,楚临风眼疾手快接住险些翻倒的威士忌酒瓶。这个瞬间,他闻到对方领口飘来若有若无的雪松香——和他上周在实验室楼下遇见的神秘女人用的同款古龙水。
“我需要您帮个忙。”男人从风衣内袋掏出个牛皮信封,推过桌面时,楚临风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纹身——三簇交叠的火焰,正是国际刑警组织追查三年未果的“野火”走私集团标志。
信封里滑出张泛黄的照片。楚临风猛地攥紧桌沿——照片里,十七岁的自己正蹲在难民营里给孩子们分发药品,身后阴影处,有个戴兜帽的人正用长焦镜头对准他。而那人手中相机的型号,分明是2018年才量产的专业级设备。
“您该记得,那年您突然收到匿名资助,得以进入战地记者培训班。”男人指尖敲了敲照片,“资助人想见您一面。”
窗外突然滚过闷雷。楚临风望着玻璃上蜿蜒的雨痕,想起七年前那个暴雨夜——他在缅北丛林里捡到浑身是血的少年,少年怀里死死抱着个防水袋,里面装着十二张航拍地图,标注着东南亚最大的地下军火库坐标。
“见面地点?”楚临风捏紧照片边缘,指节发白。
“明晚十点,废弃的圣心医院顶楼。”男人起身时,风衣口袋里掉出枚子弹壳——黄铜表面刻着“2019.07.14”,正是楚临风退出战地记者圈的日子。
公寓门在男人身后合拢的瞬间,楚临风立刻冲向书房。他调出电脑里加密的旧文件夹,翻出当年在难民营拍摄的原始影像。当放大到第37帧时,呼吸骤然停滞——在他右肩后方的树干上,赫然有个弹孔,边缘残留的金属碎屑,与刚才那枚子弹壳的膛线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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