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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吟片刻,转而对余千道,“传朕旨意,周家长公子即日留在宫中侍君,此乃周府门楣之殊荣,说不定他日,周家又能出一位比肩周贵妃的人物。”
“姬玦!你安敢如此!”姬绥难以置信,他不曾料到兰泽竟敢把他留在宫中,更不敢信她亲政后会行此荒唐之事。
若姬绥身负功名或封侯拜将,兰泽倒真不好将他留在身侧。偏生他方才“认祖归宗”,空有个周府长公子虚名,兰泽正可借此将他困在宫中,这既保全自身秘密,又可试探周家动向,何乐而不为?
“我为何不敢?不仅要你留下,更要叫你爱上这匍匐在地、永世为畜的滋味。”她说罢,又瞥向余千,“母后那边亦不必隐瞒,毕竟这可是周府的长公子。”
余千闻言,顿时知晓兰泽的言外之意,他冷汗涔涔,急忙跪地叩首。
“我不愿见他站立在我面前,你们东厂法子多,可能叫他永世匍匐在地上?”
“姬玦!若周家知晓你如此待我,天下人得知你这荒唐行径,终有一日必将你诛杀,令你死无葬身之地——”
姬绥话音未落,又一鞭凌厉而至,他但觉眼前白光骤现,浑身剧痛间,不由俯首低喘,竟然再登极乐,由于浑身创口过多,大量溢出鲜血,令他阵阵发抖,合欢酒药力未散,他周身肌肤仍是滚烫不已。
姬绥神智渐昏之间,兰泽亦觉站立不稳,她踉跄跌坐榻上,问身旁宫人:“你们可觉闷热?头晕或者乏力?”
女官恭谨应答:“方才落过雨,殿内并无异常……微臣亦并无陛下所说之感。”
兰泽闻言,忽忆起先前甄秀晚携相翠来访时,那白猫抗拒进入内殿,似是畏惧香炉气息,可那香气若真有问题,何以邀月宫的宫人们皆无异常?
她正思忖间,忽见地上姬绥痛苦翻滚,早已失去往日气度,竟以下身磨蹭地面,狼狈不堪,丑态毕露。待姬绥伸手欲自行疏解时,兰泽吩咐道:“将他按住,不许让他妄动。”
余千忙命人压住姬绥肩头,将姬绥重新按倒在地,继而小心翼翼回禀:“陛下,若要不让人站立,或可挑断脚筋,或直接将腿骨打断……此皆奴才浅见。”
姬绥闻得此言,如坠冰窟,却仍不肯告饶,反厉声道:“你算何圣君!那些朝臣赞你幼年聪颖,妄称有明主之相,道甚有君子之风,不过尽受蒙蔽!你分明是个蛇蝎心肠的女子!”
“是便如何?我本是蛇蝎心肠,从不自诩圣人君子。”兰泽浑不在意,转而对余千道,“挑断脚筋有何意趣,你不如去打造数寸银链,锁住他的颈项,再焊死在地上,叫他永生仰首望来,直不得身,这才方为上策。”
“奴才遵命。”余千连连颔首。
兰泽话音未落,姬绥已是双目尽赤。可随即发觉,任他如何恶语相向,兰泽竟似置若罔闻,全然不为所动,这般情状,反叫姬绥如坠油锅,堪称五内俱焚。
“犹记周府之中,你口口声声要让我千死万死。”兰泽忆及往事,一时间啼笑皆非,“怎料今朝,生不如死的却是你?”
此言宛若霜刃,倏然斩断姬绥残存傲骨。他此生未尝执掌权印,反倒终生笼罩在甄晓晴与兰泽影中,今又遭此折辱,登时癫狂大作,恨不能立时将兰泽车裂分尸。
姬绥正要再骂,兰泽已露倦色,她再不理会他口中污言,只将手中长鞭挥得呼啸生风,但见鞭影闪过,正抽在姬绥唇上,将他的唇肉撕开一道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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