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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件衬衫都塞到陈文港手里。
陈文港忽然改了主意,他去了试衣间,关门反锁。
他把一件衣服挂在衣钩上,扶着门,过了几秒,慢慢跪了下去,另一件衣服掉在地上。
诚然他不是累,是从刚刚开始就心脏就不太舒服,节奏紊乱地狂跳。多年惊恐障碍的经验让他心里生出种不祥的预感,他没想过自己会在这种时候犯病。
可惜大部分时候它没有征兆,也不跟人打招呼,往往就是这样,几秒钟的时间,说发作就发作。
手麻脚麻,四肢不听指挥,胸口连着后背隐隐作痛,喘不上气也用不上力。
陈文港蹙着眉,更难熬的是那种难以言喻的恐惧,仿佛把人关在座阴森的坟墓里。幻觉里嗅到泥土中潮湿腐烂的味道,甚至老鼠在他身边跑来跑去,甚至蛆虫在他身上繁衍爬行。
死的恐惧威胁着他,像一张网不断勒紧,不断剥夺呼吸的能力。
外面的人并不知情,郑宝秋在和霍念生聊天。
她问表哥:“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霍念生说:“怎么,不欢迎?”
“当然没有!只是别人都说你在彰城那边开疆扩土,还以为要过阵子才能见面。”
霍念生抄着口袋,眼睛望着试衣间,嘴上漫不经心:“我又不是去十万八千里外取经。”
郑宝秋哈哈一笑:“也是,就在隔壁市嘛,你想天天回来住都行的。”
陪她聊了一会儿,霍念生忽然抬手看了看表:“你文港哥哥怎么还没出来?”
郑宝秋这时才后知后觉:“他该不会不好意思,自己偷偷跑了吧?”
霍念生朝试衣间看了两眼,正想往那边走,兜里突然响起手机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