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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帅哥下车了,司骁骐也没了说话的心情,他把话筒挂回去又打开了广播器。之前他就发现只要自己说话,不论是报站也好还是提醒也罢,那位“睡美男”总会不自觉地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这笑容很是清浅,但是在窗外阳光的映照下清晰得让人不忘,跟猫爪子一样在自己的心上挠上一挠,痒痒的,带着愉悦。
可惜,今天看不到了。
司骁骐啧啧舌,调转方向开上了返程的路。车到七家桥时,他又一次不死心地看了看监控屏幕,后门处站着几位准备下车的乘客,那人并不在其中。
等车子返回安海医院站时,司骁骐又磨蹭了一会儿,这是倒数第二站,他从后视镜中扫了一圈儿,车厢里已经看不到乘客了。于是他更悠闲地在站里磨蹭着,眼巴巴地望向马路对面的车站,就巴望着能看到萧晨出现的身影。几分钟后,在站台管理员充满“占着茅坑不拉屎”意味的怒目下终于不甘不愿地把车子开了出去。
对于公交车司机来说,最痛苦的其实不是一整天都窝在狭小的座位上,而是干渴和憋尿,这两种看似矛盾的状态其实都源自于同一个原因,而由此带来的一系列的泌尿系统问题已经成了一代代司机挥之不去的梦魇……所以,现在的司骁骐早已养成了“喝水小口抿、到站跑厕所”的习惯。今天返程时有些堵车,他看了看表,只有不到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必须要抓紧。
于是当车子刚刚停稳熄火,司骁骐拽下钥匙就蹦下了车,锁车的同时人已经冲进厕所了。等从厕所出来,距离下一班车发车只有十分钟了,他伸个懒腰晃悠进调度室去喝水。即便只有几分钟也要珍惜,几分钟可以喝杯水抽根烟,还能跟调度室的小姑娘逗两句贫嘴。
今天黄姐不在,调度小姑娘看着司骁骐摘下硕大的墨镜露出一对儿浓眉,蓦然脸就红了。她这脸一红,司骁骐倒傻了。小姑娘这种神态他见得多了,每次看到都意味着自己要有大麻烦,于是他立刻又把墨镜戴了回去,故作镇定地看看墙上的钟说:“我去扫扫车,该发车了。”
“司师傅,喝口水再去呗。”小姑娘端过一个大杯子,里面有淡棕色的液体,看就知道是人家亲自煮的凉茶。
“别了,万一哪个督导上了我的车,这个月又得被扣钱。”司骁骐忙不迭地想往外走。
“司师傅,你干脆把这杯带走算了。”小姑娘八成是把自己毕生的勇气都拿出来了,小脸儿红的都快紫了。
司骁骐正想拒绝时,外面一个大嗓门嚷起来了:“司师傅,司师傅,你车里怎么有个人啊,你把人锁车里了嘿!”
“哎?”司骁骐愣了两秒扭头往外跑,他忽然明白那只“睡猫”到底去哪儿了!
停车场里,自己那辆29路安安静静地停着,远远地透过车窗,他隐约看到一个人坐在驾驶座后面的位置上。那个位置是个倒座儿,跟自己的驾驶座正好背靠背,从后视镜看过去是个死角,怪不得没有看到他。
那睡猫微微低着头,一动不动
“擦!”司骁骐惊得脚下直打跌,“这都不醒,这人该不会是昏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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