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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腕用力,把林知的脸颊捧起,不太熟练地用拇指去抹他眼下的泪,“嘘不哭了。”
聂振宏也没想,到自己刚才不经意的一句念叨直接戳在了小邻居的伤口上。
他心里暗自后悔自己的粗线条,身体跟着往前凑了些,抬起手掌有些生疏地去拍青年瘦削的背脊,“不哭了,不哭了。”
半搂着把人拥进怀里,聂振宏更直观地感受到面前的人有多瘦。
骨头都硌得人身体疼。
那些硌人的骨头还在随着主人的抽噎轻轻颤抖,像随时随地都要散掉的多米诺牌,脆弱得不堪一击,让聂振宏心里跟着揪了一下。
“妈妈肯定一直在天上看着你呢……”
像对待邻里的小孩子般,他轻拍着仍然在无声流泪的青年,哄道,“不哭了,乖。你再哭,她会难过的。”
屋外的雷雨依旧瓢泼,屋内淅沥沥的雨点在哄劝声中渐渐缓了声息。
聂振宏感觉自己肩膀湿了一大片,等怀里的身体不再颤抖之后,他才微微往后撤了一点,去看林知。
面前的人没再哭了,但一双眼却红得吓人,像一只落水的小白兔。
小白兔鼻头也红红的,开口说出的话也带着鼻音。
“骗子。”
兔子闷声道,“妈妈在土里。”
聂振宏张了张嘴,被林知这话堵得一时不知道说啥。
干脆抹了一把脸:“行,我是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