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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哪一次不曾拒绝呢?魏蓥苦笑,却不欲多言,再次道谢离开。
没想到,那样匆匆短暂的一面后,再次相见竟会是在自己的新婚之夜,而他已经成了自己的大伯哥。
魏蓥咬了咬唇,不确定对面的人是否还记得自己。
秦敬修并非是刻意去盯她的唇的。只是她自以为隐晦的窥视,根本难逃习武之人的眼睛。他特意提醒自己别看,却反倒更轻易被她的小动作所吸引。
早先对话间他就注意到了,面前的新弟媳嘴唇有些不自然的嘟起,即便仔细擦匀了口脂也掩盖不了其下的鲜红艳烈,在这样暧昧的新婚夜里,很容易让人猜到她方才经历过什么。
秦敬修喉结微动,掩饰一般润了口茶,将视线直直投向地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本就陌生的两人相对无言,周遭安静得有些怪异。
魏蓥的意识已经飘散……较之当年,眼前的男人身量愈发魁梧,连投照在地上的影子都如山般岿然不可侵犯,气度绝非读书人可比。可论起武将来,又有哪个将军似他这般举止有礼进退有度。不过也是,堂堂国公爷又岂是寻常人能比的。这些年来秦将军在青州的英勇战绩传到京城,便是连她这种闺阁女子都有所耳闻,只是可惜,同样一母所生,府里为何却出了那样一个不靠谱的二爷?
其实若魏蓥有心,稍作打探便可知道她这个相公年少时也是颇具才名,可惜老国公死得早,去世后长子袭了爵,秦敬修能干出息,母亲对次子更是没了要求,纵然在外头胡闹也睁只眼闭只眼,只待成家后凭借科举或世荫得个小官,安稳过这一世,而世人现实只知逢迎巴结国公爷,久而久之,除了那些或荒唐或风流的笑谈,便再也无人看得见秦老二了。
在乳母陈姑姑来探望她之前,遭受了那种羞辱又被决然抛弃,魏蓥一气之下也想一走了之,然而且不说魏家是否还会愿意替她这个已然失去价值的出嫁女出头,真的闹僵开来双方府上又有何颜面可存?是以魏蓥只一瞬便冷静了下来,披衣坐在镜前一边梳发一边告诫自己出嫁从夫,嫁鸡随鸡。可道理是想通了,心中难免酸涩失落。
就在这种时候,大伯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仍然愿意信她、维护她,那一刹那的欣慰,让她有了冲动和勇气,她想,她愿意就此在国公府里好生安定下来。
巧的是,这边秦敬修也在想着魏蓥。经过方才的短暂接触,他能看出来她确实如外界所传的那般端庄知礼,然而就是如此,才更让人疑惑她为何会在新婚夜与丈夫发生争执。
为了这一桩不在期待中的婚事?不像,方才他并未从她话中听出什么不满和怨气,结合太子酒后所言,她应当并非一心攀龙附凤之人。难道是心里还念念不忘太子?可不提当年她躲他躲得有多厉害,就算皇后做主替两人定下了口头婚约,之后廖廖几面感情又能有多深?饶是聪明如秦敬修,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两人初初竟是为了房事不睦闹成了这般。不过有一点他心底坚信,必然是他那弟弟无理取闹有错在先。
如此又过了半个时辰,仍是没有传来消息。魏蓥有些坐不住了,方才秦敬泽虽然没有做完全程,但出入的动作很是粗暴,现下坐久了更能明显感到被掐青的腰肢酸痛僵硬,腿心更是异样难耐,如坐针毡。见秦敬修似乎没有注意到她这边,魏蓥扶着手下凳面,小心翼翼调整了下坐姿。
秦敬修眉头一跳,想到了什么后耳朵尖悄悄红了,一时间比她还要坐立不安,不由看了看时辰,咳嗽一声。
“太晚了,弟妹先去歇着吧,这边要是有消息我会派人递给你,你自放心回去便是。”
魏蓥想了想,轻声应了。却不料起身之时两腿一晃,有些怪异地重新跌坐回去。魏蓥疼得一哼,待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顿时大囧,满面羞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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