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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宜低低“嗯”了声,“灵芝是家生奴婢,从小在府上同我一块儿长大的。祖上有罪,没法脱奴籍,但我没拿她当婢子,不过她自己很是守规矩,拿她也没法子。”
沈度微微思索了下,忽地凑到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低声道:“给我们县主赔个罪,还请县主大度些,恕下官的罪罢。”
宋宜没忍住一笑,笑完又觉得又羞又恼,侧头瞧他,“你这哪有半分下对上赔罪的样子?我如今可没犯事,你若对我不敬,我能叫人将你扔出府去。”
“不敢了。”他很轻声地道。
宋宜嗤笑了声,“还有你不敢的?入京路上,我和宋珩还以为我爹怎么你了,一张臭脸给谁看的?”
沈度伸手掐了掐她脸蛋儿,低声讨饶:“再不敢了。”
见她不出声,又补道:“真的。”
宋宜含羞,不想再同他扯这些有的没的,想起来正事,问他:“怎么没事的?”
“托你的福。”沈度低头去瞧她,“陛下为了让你面子上好看些,把含元殿的禁令废了。”
“废了?”宋宜微怔,含元殿废弃十多年,不想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嗯。”沈度低声逗她,“圣上为了你这个儿媳妇可算废了些心思,你可别再生事惹他老人家生气了。”
宋宜猛地一脚踹过来,沈度隔着被子握住她脚,缓缓塞了回去,“脚伤既还没好,就安分些,别闹。”
“谁跟你闹了?”宋宜侧身朝向里边,不去看他,“净拣些我不爱听的说。”
“那便不说了。”他注视了她好一会子,“怎么养着病还梳着髻,躺着不难受么?”
宋宜随口答:“早上说去找我爹来着。”
“求情?”沈度含了笑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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