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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角的没有,三角的倒是有一盒,一百二十块三条,你要吗?」
她问。我窘得发不出声音,只能快速点了点头,如果这是自动结帐商店就好了,我不禁这麽想著。
大婶从一个很高的架子上挖出了一盒三角内裤,还把它装在红白相间的塑胶袋里给我,我数了一百二十块到她掌心,感觉十分新鲜,我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像这样和机器以外的人交易了。
拿到内裤後,我在一家庙旁边找了间公用厕所打算换上。老实说我没有穿过三角的内裤,这让我脸颊发烫。内裤的尺寸有点小,我想是给小孩子穿的,勉强拉过大腿,棉布的触感便紧紧包覆著我的下体,令我忽然想起那个人的手掌。
我感觉他正用掌心包裹著我的阴茎,检视著我刚换上的三角裤,用鼻尖去嗅他的气味,然後笑著说:穿这个很适合你,长静。
我吃了一惊,光是这样轻轻地掠过脑海,我的小腹就不由得酸麻起来。我连忙挥去这些妄想,把牛仔裤重新穿起来,冲到厕所外的洗头台,把头放到水龙头下冲洗起来。
我把自己的头发浸得湿透,把手抵在洗脸台两侧的墙上,轻轻地喘息著。
水珠一滴滴落在磁砖上,反射著厕所外的阳光。
爸爸在念大学以前,都一直待在这个小小的市镇上。他晚读一年,所以考上大学时,年轻时候的朋友几乎都不在他身边了,都已经到城市里去发展了。
妈妈没有念高中,她很讨厌念书,却热爱人群,和爸爸完全是相反的性格,所以爸爸还在栖兰通学时,妈妈就已经离开故乡,到很远的城市去工作。她做过各式各样的工作:搬运工、售票员、座位引导员、机场牵引工、警卫,还做过保姆。
爸爸这几年经常说起妈妈,特别是妈妈生病以後。我们经常在晚餐的饭桌上,聊著所有关於妈妈的点滴,彷佛只要聊著妈妈的话题,妈妈就还在我们身边一样。
他们两个从在故乡时就是好朋友,妈妈先到城市工作後,两个人也经常利用网路通信,或通电话。在那个时代,使用声音沟通还是常态。
离开栖兰後,爸爸在陌生的城市里找到了妈妈,後来他们交往,成为男女朋友。比起凡事总是慢吞吞的爸爸,妈妈不论做什麽事都很积极,又很会照顾人,爸爸感冒倒下的时候,妈妈已经把感冒药和假条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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